苏黎?苏黎是谁?
他的爱人?
扫了眼男人的无名指,并没有戴戒指。
那应该就是女朋友了吧?
想法一出,心底莫名有股酸意。
但是从小到大受父母的影响,女子很快便释怀。
母亲常说,爱情是双方的,一方的喜欢和爱,只能称之为爱慕。
爱慕一个人的时间不会太长,只要遇到那个也爱你的男人,这种感觉就会淡。
所以,她此刻很明白自己的感觉,只是单纯的爱慕。
守了一夜,清晨六点,一夜都没怎么睡的女子扫了眼床上的男人,看到他还没有醒来。
接了杯水,然后按照医生的嘱咐,用干净的毛巾沾了点水,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轻擦男人已经干裂的双唇。
“你已经睡太久了,该醒来了,昨晚你叫了很多声的苏黎,应该是你最爱的人吧?她现在,找不到你,肯定会很伤心的,所以,赶快醒来,去找你最爱的人。”
刚说完,男人的唇微微抿动了下。
紧接着手指动的频率更快。
“你听到我说话了对吗?”
男人眨巴了下眼皮,很明显,是听到了她的话。
得到了回应,女子惊喜不已。
“你先不要着急,我去找医生,让医生过来帮你。”
九点。
棉麻的素色窗帘拉开,女子头顶戴着帽子,身上也披了件棉袍,特意站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看着医生为已经醒来的男人检查眼睛。
担忧的用德语问道:“医生,他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到?”
“小姐,这位先生的眼睛之前应该就受过损伤,如果想知道具体原因,还是得送他去医院一趟,做个t,看看是不是有血块压到了眼部神经,才会影响到视网膜。”
医院?
那就得离开这里。
但是这几天都是晴天
女子纠结了会儿后,点下头,“去医院吧。”
身边的仆人听到她要去医院,立刻皱眉,“小姐,你不能去的,现在正是阳光最充足的时间,要不你再等等,旁晚再过去。”
沐衍琛听不懂德语。
看不到的情况下,耳朵会异常敏锐。
听出这间房里有三个人。
为自己检查的医生,还有主仆二人。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他能听出,这些人都没有恶意。
不然,不会在坠机后第一时间,就将他救回来。
所以,在女子与仆人陷入僵持时,他便开了口,用英文说道:“能否让我借用一下通讯设备?”
“你是要跟家人报平安是吗?”
女子脱口而出的是流利的文。
沐衍琛眨巴了下眼睛,也用文答道:“对。”
自己昏睡的这十多天里,每天思念的都是同一人。
飞机坠落的那瞬间,他怕的不是死亡。
而是,如果自己发生意外,苏黎和暖暖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这个信念的支撑,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哭喊时,他第一时间使用降落伞,在舱门打开的那一刻,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就在他跳下来的那一刻,飞机坠落发生爆炸。
距离爆炸源太近,降落伞燃烧,才会导致他高空坠落。
沐衍琛很清楚这种空难,幸存的人等于渺渺。
所以,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或许已经被航空公司宣布死亡。
那个女人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崩溃。
所以,他必须第一时间联系到她。
因为手脚都没有力气,全被纱布包裹。
沐衍琛读出号码,让女子帮自己拨通。
免提下,听到拨通的嘟嘟声,每一秒都是等待。
好在,那端接通的很快。
“你好,哪位?”
奈何,却是男人的嗓音。
“”
女子看向他,在摁住传声筒后,疑惑的问道:“号码是不是记错了?”
“先挂了吧。”
不知为何,他的嗓音有些阴沉。
从那通电话拨出后,沐衍琛就再没有开口讲一句话。
一直坐在轮椅上,在落地窗前闭着眼睛,感受着阳光。
女子就站在他身后五米的地方,凝视着他伟岸的背影,隐约间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但她并没有开口询问。
而是一直等到傍晚,没有阳光后,才和他一起去了医院。
苏黎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因为这边天气的不稳定,再加上着凉,致使她发高烧昏迷了一整天。
本来亨利贤是想把医生接来为她治疗,但眼瞧着一天都过去了,还是没有醒来,便有些着急。
将她抱起,披了件棉服,开始前往医院。
到达医院时,苏黎已经睁开了眼睛。
但是头依旧很晕,看东西也很模糊。
嗓音沙哑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放我下来。”
亨利贤气的没回话,横抱着她走到电梯前。
此时,一行人抬着担架浩浩荡荡朝这边过来,“麻烦请让一下。”
担架上躺着一个全身裹满纱布的男人,面部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
看来,伤的很重。
亨利贤抱着苏黎让出电梯口的位置。
余光扫视到担架后面的女子,发现她的脸真不是一般的白。
就像是白纸一样,没有一点红润。
尤其,还穿着快到脚边的斗篷袍子。
一头黑色长发到腰间。
这要是在夜间单独遇到,真的会有种看到“鬼”的错觉。
察觉到他的视线,女子细眉轻皱,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