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片竹林时,隐约间看了雾蒙蒙的温泉池。
在向前走,停下脚步。
只因,看到了温泉池里半/果的男人。
沐衍琛闭眸养神,听到脚步声,开口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不同于在电话中说话语气那般无赖,此刻的沐衍琛嗓音低沉,虽然仍旧闭着眼睛,但表情却异常的淡漠。
有那么一瞬间,苏黎会觉得以前那个有气度的沐衍琛回来了。
她就那样站在不远处望着他,直到他微微睁开眼睛。
“离那么远?怕我吃了你?”
苏黎顿时回过神,觉得自己在来之前,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不定,他确实只是为暖暖照想,而不是想要用暖暖威胁。
走过去,站在离池子不远的地方,开口说道:“我不会让暖暖叫任何人爸爸,等她长大,我会跟她讲清楚她的身世,让她自己选择,是继续跟我生活,还是选择与你相认,她现在还小,离不开妈妈的陪伴,所以请再给我几年的时间。”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一直以来都在想,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就剥夺了原本属于女儿的父爱,那样就有些太过自私。
所以,她只能说服自己妥协。
沐衍琛听到后,从温泉池里走上来。
长期锻炼,练就了一身好身材。
苏黎一直都知道,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了衣服,全身都是肌肉的身材。
避开眼睛,没有去看。
再回过头时,沐衍琛已经披上了浴袍。
带子松垮的系在腰间,坐在了躺椅上。
端起高脚杯,轻轻摇晃了下,凝视着杯中的红酒,淡淡说道:“知道这酒是哪一年的吗?”
“是你离开巴黎那年,第一批酿出来的红酒。”
说完,抿了抿唇,思绪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年,那个酒庄,那个天台
“那时候,我让你品尝,因为怀孕,你一直都没有碰,我自己喝了多半,还有,你坐上救护车离开,我站在天台上望着你,喝的也是这个酒,所以对我而言,这批酒有着特殊的意义。”
拿起另一只空的高脚杯,到了半杯,冲她说道:“不过来尝尝吗?”
苏黎没有拒绝。
走到左侧的躺椅旁。
与沐衍琛之间,只相隔了一张圆桌。
不大不小,刚好隔开了两人。
坐下后,却没有伸手去端酒杯。
只因她的手实在太惨不忍睹。
晚上灯光暗,最起码还能让他忽视。
但白天,她真的很介意。
见她迟迟都不端起酒杯,沐衍琛自嘲道,“怕我往里面下药?”
“没有。”苏黎连忙澄清,“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在你心里,我是哪种人?”
哪种?
思绪恍若又回到在巴黎初见他的那天。
被打手追赶,急于寻求帮助的自己,在看到那辆名贵的车子车中,司机是东方男人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赌一把。
过:“我杀人了,送我去警局自首。”
原以为自己会被拒绝,但后排车门打开,看到这个英俊不凡的男人时,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坐上车时,虽然他一直都没说话,但能感觉到,这男人有良好的修养。
考虑到自己衣衫不整,不顾他是否反感,立刻从他身上扯掉外套,披在身上时,他也紧紧皱了下眉,便没说什么。
后来,听她讲完虚假的悲惨身世,也没有怀疑,而是,为她安排了住处。
至于那份包/养协议,也是她先提出来的。
是她厚着脸皮坐在他的腿上,告诉他自己会是一个很听话的情/妇,绝对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只要钱,不要任何感情。
只要他开口让她离开,她绝对不拖泥带水。
也就在那晚,他面无表情的将她摁到身下,脱去她身上的衣服,对她说:“不要后悔。”
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只是表面冷,但心是暖的。
当她点头,咬着牙承受着初次的疼痛,他却忍到额头青筋暴涨,为了顾及到她的感受,没有肆意的进行时。
她才觉得自己给对了人。
所以,在接下来的将近四年中,她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个男人,也离不开这个男人。
或许,早在那时候,她封闭的心就已经为他敞开,只是,没有察觉。
然而,却在意识到爱上他以后,被他伤的遍体鳞伤。
她知道,其实他们两个很像,都是带着利刺的刺猬。
一旦走近对方,总会刺伤对方。
除非,谁先主动拔掉身上的刺。
然而,她却没想到,当她拔掉时,却被这个男人刺的体无完肤。
想到这里,苏黎的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始终都回答不上来。
只好伸手去端起酒杯,选择喝下酒,证明自己相信他。
就在这时,沐衍琛才看到她满是冻疮的手背。
明明是那般在意手的女人。
以前让她剪掉指甲,她都不舍,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必须要好好保养着。
梳妆台上,也总是见到各种护手的用品。
现在却
苏黎感觉到他的视线。
心口微微一疼,不想自己的缺点暴露,马上拉起袖口,遮住手背,只露出手指。
见她如此介意,沐衍琛收回视线。
选择喝酒。
但喉间却火辣辣的疼,
“我从未想过跟你抢暖暖。”
苏黎听到后,点了点头,“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