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晏拿了条白色浴巾，将小冰的身子裹住，然后把她抱回了卧室。
小冰乖乖躺在床上，任由柯晏给她吹干头发，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浅紫色睡裙。
柯晏找到助听器，重新帮小冰戴好，柯晏始终沉默不语，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着小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是小冰看得出来，柯晏现在心里很难过，而且样子看起来特别疲惫。
小冰渐渐从混沌里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想要一死了之，对柯晏来说是多么残忍。
他刚刚失去了亲生骨肉，难道又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对不起。”小冰小声地打破沉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然后一头滑进水里，差点把自己淹死？
小冰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安慰柯晏，她只想让他开心一点，可当这个理由脱口而出后，她觉得还不如不说。
柯晏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小冰，你知道旁边那条江，叫什么名字吗？”
那条江？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抬眼就能看到那条江。
虽然小冰不是本地人，可毕竟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况且这条江还在高中地理课本上出现过，她当然知道。
“冉江。”小冰回道。
“你知道就好。”柯晏的语气居然出奇地平静地道，“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处理完你的后事，就从冉江边跳下去。”
柯晏的语气虽然波澜不惊，可是表情严肃得可怕，他的样子不像在说气话，而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可以预见的事实。
小冰吓得不敢再说话，因为她知道，柯晏真的干的出来这么傻的事。
过了许久，小冰才怯生生地狡辩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希望柯晏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我刚才不是想死，所以你也不许死。
看着小冰一副做错事的愧疚表情，柯晏不忍再责备，伸手摸了摸小冰的额头，柔声道，“早点睡吧。”
说着，柯晏帮小冰盖好被子，就要起身离开，小冰的心里隐隐作痛。
柯晏刚要站起身，手忽然被小冰握住，小冰眼中似有泪光闪烁，“你……是嫌弃我吗？”
嫌弃？柯晏疑惑地看着小冰，心疼地道，“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见小冰试图从床上坐起来，柯晏忙过去扶，小冰却抬起手，勾住了柯晏的脖子。
柯晏被迫俯着身子，嘴巴已被小冰的唇堵住，小冰边吻边开始解柯晏衬衫的扣子。
柯晏终于明白了，“……小冰……小冰……”
小冰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边吻边脱柯晏的衣服。
“不可以……”柯晏试图阻止。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柯晏怕弄疼了小冰，不敢太用力，小冰轻而易举占了上风，继续放肆。
后来，干脆将柯晏推倒，直接欺身而上，并将他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牢牢扣住，开始继续吻他。
“……不……不……”柯晏的呼吸已有些急促。
“偏不！”小冰的吻开始向下蔓延，由柯晏的唇，滑向他的脖子、锁骨……
柯晏的头微微向后仰着，因为小冰此时，正像只小吸血鬼似的用力吮着他的脖子。
“小冰……”柯晏喘息道，“医生说……做完剖腹产，至少两个月……不能……不能在一起。”
小冰当初顺产没有成功，后来才转去做剖腹产，生了一次孩子，遭了两种罪，柯晏觉得小冰的恢复时间可能比两个月还要长，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小冰停下来，怔怔地低头看着柯晏，原来他是为了她好，才一直没有碰她，并不是因为嫌弃她……
小冰的心里淌过一道暖流，双手捧住柯晏的脸颊，又低头吻了过去，吻得更加狂热。
“小冰……小冰……”
见自己的话不奏效，柯晏试图摆出一副更严厉的样子。
看着柯晏忧心忡忡的表情，小冰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是，还是毫不犹豫地拿起旁边的一块丝巾，直接盖在了柯晏的脸上。
“眼不见心不烦，哥哥，我做我的，你不要看就好了。”
柯晏被蒙住眼的样子，像极了清冷无辜的小龙女，而小冰……
好吧，有点像饥渴的小流氓尹志平。
没办法，和柯晏在一起，一向乖巧的小冰总是喜欢胡闹，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胡闹，柯晏都不会对她发脾气。
终于，柯晏再也按捺不住，反身将小冰压到身下，霸道地回吻了过去。
“真的可以？”柯晏的呼吸滚烫。
“已经两个月了。”小冰羞涩地提示道。
“还差两天。”果然是强迫症。
“你记得这么清楚？”
“一天天数着过来的。”
终于招了，小冰笑出了声，可笑到一半，唇再次被柯晏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