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拍？”柯晏问。
小冰想了想，“每一餐......拍两张，一张是吃饭前的，另一张是吃完了的，不能只拍饭菜，你本人必须出镜。”
“丛小冰，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详细、太苛刻了吗？简直就是妻管严的典范。”
“那又怎样？”
“我也有条件。”
“你......”小冰有些不耐烦，怎么分个手比办离婚手续还麻烦，“什么条件？”
“第一，不准换电话号码；第二，不许离开云海；第三，不许让我找不到你；第四......”柯晏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小冰手里，“收下这张卡，每月消费至少三次，第五......”
“停！”小冰叫道，“有点过分了啊！我才提了一条，你来这么多条！”
“好吧，那就四条，你不答应，我就不同意分手。”
小冰无语，“好吧，我答应你。”
——
柯晏打算亲自送小冰回云海，两人从家里到机场，再到飞机上，一路沉默。
小冰在飞机上吃完晚饭就睡着了，柯晏小心翼翼地帮她盖了件毛毯，扭头望向窗外……
虽然工作了一天，浑身疲惫，柯晏却毫无睡意，虽然还未分离，思念却变得越来越重，柯晏忽生出一种奇怪又可怕的念头，假如此时飞机突然失事，他也没有一丝遗憾和恐惧，至少此刻，他们两个还是在一起的。
飞机快要到达云海上空时，小冰醒了，柯晏终于忍不住问道，“是因为袁朗吗？”
“？？”小冰一脸问号。“什么袁朗？”
“你真的喜欢袁朗吗？”
“？？”
“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要回来看他，所以才要跟我分手，是这样吗？”
“......”
小冰的沉默弄巧成拙，柯晏的眼眸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悲凉，“为什么？”
小冰不想拿袁朗当挡箭牌，可一时也想不起更好的理由，“因......因为......至少跟他在一起，可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饭逛街看电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小冰的话还没说完就后悔了，什么叫正常人？难道柯晏不正常？
柯晏自知身份特殊，处处照顾她的感受，别人怎么说他，他都当成耳旁风，但是有人说小冰，再小的事他也睚眦必报。柯晏本就在为她的事，深深自责，她居然还火上浇油。
小冰想再重新弥补一下，“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柯晏打断道，嘴角扬起一抹令人心碎的苦笑，“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又陷入沉默，如同窗外无尽的黑暗一样没有边际。
柯晏先将小冰送回到家，放好行李，和常瑗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陪小冰赶往袁朗所在的医院。
袁朗还住在加护病房，仍在昏迷之中，面容苍白而憔悴，小冰实在难以相信袁朗也会突然倒下，眼泪便又止不住掉了下来，柯晏沉默地揽过她的肩膀，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陪她在楼道里坐到凌晨五点多，看着她的情绪一点点平复下来，才准备起身离去。
“你放心，我会公开澄清，我们已经分手了。”柯晏嗓音低沉，没有了往日的桀骜和笃定，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只要跟我划清界线，以后应该没有人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