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个黑衣人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走进一户院落,甫一进门,他就跪倒在地,“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老四,怎么回事?”一个白衣男人从室内奔出来,扶住黑衣人:“快,进屋。”
黑衣人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摇了摇头:“她今天去醉竹林看了病,症状是不孕,现今已经回了府。”
说着又吐出来一口鲜血。
“老四,你别说了,我先带你去疗伤。”白衣人抚着他进了屋,打开衣服,却发现男人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找了半天,才在男人的胸口位置发现了一个小孔,明面上没有血,但是口中不断的吐着血:“老四,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二哥,我不行了……”黑衣老四抓住白衣人的手:“你要小心……醉竹林里……”
话音未落,他脑袋一歪,彻底的没了声息。
白衣人的眼睛瞬间瞪的斗大:“老四,老四!”
他呼喊了两声,黑衣老四再未曾回应,他知道老四已经彻底的去了,只能伸出手,一脸痛苦的合上了他的眼睛。
醉竹林,穆易安那个乔夫人……
白衣人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那日,易小乔带人偷袭了青云山上的血莲教,他们得到消息前去驰援,不想刚刚走到半路,竟遇到了埋伏,那些人虽然穿着普通村民的衣服,可下手狠辣,他们二人牺牲了所有的兄弟,拼死逃了出来,躲到了这里。
后来他出城打探消息,这才知道他们藏在小村落的一个分舵也被穆易安的人端了,都是在那天晚上一同端掉的。
一下损失了两个分舵和几百万两的银两,还得罪了一直支持他们的金先生,教主大发雷霆,责令他一定要为兄弟报仇,给金先生出气,他们二人轮流监视着将军府,就是想寻个机会杀了易小乔报仇。
谁知道易小乔还没抓到,老四居然死了。
醉竹林?
醉竹林里住的不是那个什么郎中吗?他手无寸铁,怎么会杀了老四,难道又是那个乔夫人?
这个女人可真是心肠狠毒,杀了他们那么多的兄弟还不够,还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夜深人静,白二换了一身夜行衣,黑布捂着脸,趁着天黑摸进了将军府,这些天他早已摸清了将军府的布局,进了府,绕过守卫,直扑易小乔的园子。
庭前的合欢树在秋风中沙沙作响,有昏黄的落叶从树顶缓缓的飘零。
房间里点着灯,女子姣好的身形投在窗子上,卷翘的睫毛被烛火映照的如同蝶翼一般,她一手拿着布料,一手拿着针线正在对窗绣花。
白二脸上闪过一抹阴狠,握紧手里的大刀,如同猛虎落山一般扑向易小乔所在的窗户。
砰——
哗啦——
大刀闪着寒光直冲易小乔的脑袋。
他这一击用尽全力,只想将易小乔一分为二。
大刀眼看就劈到了易小乔的脑袋上,却见易小乔足尖一点,如同一只翩跹的燕子躲开了去。
大刀砰的一声砸在椅子上,椅子霎时间四分五裂。
白二一击不中,再次直扑易小乔。
易小乔眸光一沉,不退反进,迎着白二冲了上去,两人一个错身,均是身体一震停了下来,电光火石之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时间好像停止了,唯有庭前的合欢树沙沙作响。
“夫人!”一个小丫头冲了进来,定睛一看,捂住了红唇,颤抖着问:“夫人,您没事吧?”
白二僵直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鲜血自他的脖颈喷涌而出,双眼圆瞪死不瞑目,好像临死了还不明白为什么易小乔能将他一击致命。
“夫人?”小丫头吓到了,吓得浑身颤抖起来,险些晕过去。
易小乔取了一块白绢擦拭干净匕首,不屑道:“就凭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伤我。”
“夫人,这……这……这……”小丫头是新拨进来伺候的,第一次见血腥,难免惊慌失措,怕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怕什么,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慢慢习惯,叫人收拾了。”
小丫头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忙不迭的点了个头,跑了出去。
易小乔一拂袖径直进了里屋。
关了门,“易小乔”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
幸好幸好,今天回来的时候得了林奕的提醒,否则今天就算不死,也得受伤,这些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多亏她家夫人聪明,让她换了身份,否则的话,今天受伤的就是夫人了。
当——
清晨。
青云山祥云寺内的钟声远远的传来,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晨钟响过,禹城的城门缓缓开启,坊市上已经满是摆摊的小贩,吆喝声紧接着起来了,此起彼伏,坊市上一下热闹了起来。
两个略矮小的男子从坊市走过,这两人一着蓝衫,一着白衣,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少年郎,一个是三十多岁的粗犷汉子。
蓝衫的少年生的皮肤白皙,如同珠玉,走在街道之上,引得众人频频回首。
相反的,那白衣的汉子却是十分的粗犷,身形也粗壮,他走起路来不慌不忙,却是虎步生风,地盘极稳,偶尔被人碰到也是不躲不闪,不动如山,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着蓝衣的少年郎时不时的望一眼街边的小吃,两人走了一路,最终在一家包子铺坐了下来。
正是饭点,清晨的包子铺正是门庭若市,坐无虚席。
两人坐在角落里,点了两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