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拂动着树枝吱呀作响。
后背抵在树干上,粗粝中带着尖锐的疼痛感。
易小乔强自镇定:“皇上给我吃,我不得不吃,既然如此,何必在意是什么药?”
乾钰勾唇笑了一下,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不愧是乔夫人,果真有胆量,比宫中那些不识趣的女人可强多了。”
易小乔被他压制着,又被他强迫抬头,猛然生出几分被人侵犯的错觉来,让她很不舒服:“皇上,可以放开我吗?”
“恐怕不行。”乾钰缓缓凑在她的耳边:“乔夫人这般有胆气的可人儿世间难寻,朕怎么舍得放手?”
“皇上不想让我监视穆易安了?”易小乔眨了眨眼,问。
乾钰捏着她的手:“急什么,反正他也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暧昧的声线在耳侧响起,易小乔只觉得浑身发凉,她下意识的左右瞟了一眼,并未发现任何旁人的踪迹,她稍稍的推了推乾钰:“皇上,这样恐怕不合规矩,还请皇上放开我。”
乾钰缓缓离开她的身体,笑了笑说:“的确不合规矩,你毕竟已经是穆易安的夫人,我自然该避嫌的。”
此言一出,易小乔倒是心头一跳,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她是乔亦了?可含笑假扮的乔亦现在还在青云山上,按理说他不该知道才对。
易小乔稍稍垂眸,遮了眼中一闪而逝的惊骇。
“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若穆易安有任何举动,别忘了来通知我。”乾钰笑眯了眼睛。
“是,我不会忘的。”易小乔心里有点乱,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猫腻,可是她又不知道猫腻究竟在哪,便越发的觉得不舒服了。
“还记得怎么通知我吗?”
他们有说好怎么通知吗?
易小乔挑了挑眉:“皇上认为该如何?”
“每月十五,望川楼,若有异动着红衣,若无异动着白衣,走一遭就是了,若是有问题,自然有人会联系你,小心点,可别被他发现了。”乾钰退后两步,哗啦一声打开了扇子,兀自抿唇笑着。
易小乔想了想这件事的可能性,问:“什么时间?”
“随你。”
也就是说,每个月的十五,在她方便的时候穿着白衣去望川楼走一圈,就跟逛街似的?
这简单,以后她就多做几身白衣,至于红衣?全丢了!
“是,小乔记住了。”易小乔笑着回答。
乾钰却是皱了眉,缓缓合上扇子,低声说:“看来,乔夫人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中毒的事情。”
“皇上这话玩笑了,小乔怎么可能不在乎?”
“那你为何不问朕?”乾钰斜睨着易小乔。
“皇上已经说过,小乔不会死,既然不会死,小乔也没什么好问的。”易小乔故作镇定的说。
乾钰似是被她这话给逗笑了,忽然笑了出来:“乔夫人啊乔夫人,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皇上?”
“我说你不会死,你就真的相信了?”
易小乔一愣,瞬间血色尽失:“皇上……难不成你在骗我?”
很好,终于从她脸上看到了惊慌失措,他还以为她真的不怕死,不惧死,原来也是害怕的。
乾钰笑了起来:“放心,没有骗你。”
“那皇上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乾钰垂眸想了想,笑道:“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就不用急着知道了。”
“皇上?”
“你只需要记住,只要你全心全意的为我做事,你想要任何东西都会有的。”乾钰轻轻的勾起她的下巴:“乔夫人这张脸生的不错,若是不能留下来,也会很遗憾,所以,你要切记我今日对你说的话,乖乖的做事,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抱憾终身。”
易小乔听不懂这哑谜,但见他的确是不想回答自己,只能稍稍颔首:“是,小乔记住了。”
“回去吧。”
“是。”
乾钰摇晃着扇子,目送易小乔远去,唇角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只不过那笑容竟比这寒风还要冷,还要冰。
“皇上。”黑暗中走出一人来,她快步来到乾钰身边,小声说:“皇上刚刚为何要阻止臣妾?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杀了一了百了,不是更好?”
“你懂什么。”乾钰冷了脸。
月婵心头一跳,缓缓的低下了头,这乾钰平日里瞧着温暖如同阳光,一旦生了气,那就是冬日寒风,冷冽无温,叫人心惊胆战,饶是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却也不敢在他身边放肆。
“你说,穆易安对这易小乔怎么样?”乾钰压低了声音问,那温柔的声线,缓和如同水流。
月婵心头的压力缓了缓,忙笑着说:“回皇上,依臣妾之见,北王对这乔夫人,那自然是极好的。”
她说着,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说:“皇上刚刚没瞧见,北王为了易小乔把易真贬的可是一文不值,那易真气的都要气死了。”
乾钰笑了一下:“当真?”
“当真。”月婵迷恋一般看着乾钰的笑容,他的笑容总是如同春日的阳光,明媚之中带着几分温暖,叫人一下暖进了心底,只是她瞧不见,他背过身去,脸上的笑容就化作了冷意。
“这样也不错。”乾钰低声说。
“只是臣妾不懂,这和皇上阻止臣妾杀她有什么关系?”月婵没瞧见他唇角的冷意,小心翼翼的问。
乾钰哗啦一声合上扇子:“穆易安至今只有她一个夫人,又对她宠爱至极,想来也不会再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