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私自调动防卫军,包围相府,甚至以刀威胁,图谋不轨,被撤去了所有的权力,暂时软禁在成王府。
骄阳也从清风苑回到了成王府,被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许出来。
虽然被软禁,但是皇上特赦,一应吃食待遇还是按照王爷的位份来,除了不能随便行走,旁的没有限制。
已经年逾六十的太皇太后,早已昏花了两眼,听到成王被软禁的消息,心里一急,当即眼前一黑就给晕了过去。
乾钰接到消息,连忙赶去太皇太后的寝宫,日夜照顾,直到太皇太后悠悠转醒。
“祖母。”乾钰一声祖母,叫的最是情真意切。
在这寒凉如同冰霜一般的皇宫里,只有他的祖母给过他一丝温情,所以乾钰一直铭感五内,铭记于心,他最敬重,最敬爱的也是这位祖母。
“钰儿。”已经年老昏花的太皇太后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油光水滑的头发:“钰儿啊……”
一声钰儿叫乾钰面前一片朦胧,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祖母,是我。”
“你皇叔呢?”
乾钰叹息一声:“祖母,你刚刚醒来,先好好休息,不要多思。”
“钰儿。”太皇太后如同鸡爪一般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他是你唯一的皇叔,也是你祖母唯一的孩子。”
“祖母放心,皇叔在成王府,若是祖母想见他,我叫人带他来就是。”
“好,你快叫他来。”太皇太后觉得心里惶惶不安,不见到乾茂成,她的心就一直提着,难以放下。
“来人,去请成王。”乾钰吩咐了一声,这才低声安慰:“祖母莫急,成王很快会来。”
“钰儿,你也知道的,你这皇叔做事冲动,难堪大任……”
“祖母刚刚醒来就不要说这些了。”
恰逢此时,有个丫鬟端了药上来,乾钰接过药碗搅动了一下:“祖母先喝药吧。”
小丫鬟扶着太皇太后坐起来,在背后垫了软枕,乾钰吹凉了药,又尝了一口,脸皱了起来:“有点苦,祖母小心点喝。”
太皇太后喝完了药,乾钰已经细心的捧了糖块过来:“祖母吃颗糖。”
面对着如此细心周到的乾钰,太皇太后是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怪他把成王关了起来?
成王虽然是他的皇叔,可也太不争气了点,她早已嘱咐过他,让他不要着急,这件事还需要充足的证据,可这成王竟是不听,居然率领防卫军包围了相府。
右相易澜那可是三朝元老,受多少大臣敬重,不说别的,就说这朝堂上他的门生,不说全部,至少也有半数之多,乾茂成没看清形势就莽撞行事,现在被撤去“摄政王”的尊号,被软禁成王府,其实都是咎由自取。
乾钰有错么?
站在皇上的角度想,乾钰没有错,他是为了保护朝臣,安稳乾国,他是没错的。
只是……
想到自己的儿子,难免心头焦急,如同把心放在火上烤一般的难受。
太皇太后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直到听到外面有人禀报“成王到”的时候,她的心紧绷了起来,看到自家的小儿子跌跌撞撞进来的时候,她心里一松,却又接着一紧,热泪盈眶,瞬间就哭了出来。
“成儿。”
“母后——”成王扑到太皇太后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母后,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这次可是冤枉啊,分明是那易澜的女儿欺侮骄阳,儿臣是为了给骄阳出气,并没有旁的心思啊。”
太皇太后拍着成王的背,呜呜的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乾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动作,也没言语。
母子二人抱着一阵痛哭。
“母后,您是最疼骄阳的,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骄阳出事而坐视不理吗?”
“骄阳……”想起来骄阳,太皇太后的心又开始滴血了:“骄阳伤的严重吗?”
成王连连点头:“骄阳连床都下不来了,要不然的话,儿臣早就带着骄阳来看母后了。”
“什么?连床都下不来了。”太皇太后眼前一黑,险些又晕过去。
乾钰忙伸手扶住她:“祖母,没有那么严重,儿臣已经着人去看过了,骄阳都是些皮外伤,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皇上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欺骗母后不成!”
乾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目光如同那锐利的锥子一般钉在了他的身上。
乾茂成心头一凛,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僵住了。
乾钰从未用这般锐利的目光看过他。
以往的时候乾钰总是表现的像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平时有事没事就出宫体察民情,一去半月都算是少的,要不然就是在朝堂上喂鸟撸猫,从不将政务看在眼里,就连批阅奏折的权力也是因为打赌才赢回去的,这样不学无术的皇上,什么时候露出过如此锋芒锐利的样子。
他僵住了,瞪大了眼睛瞪着乾钰:“你……”
“祖母刚刚醒来,精神还不太好,还是躺下休息吧。”乾钰放了太皇太后躺好,给她盖好被子,安抚道:“祖母放心,我会照顾好皇叔和骄阳的。”
太皇太后紧紧握着他的手:“钰儿,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的皇叔,如果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身为一个年迈的老人,太皇太后心里很清楚,她老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像以前那样去斗,去保护自己的儿子,她现在唯一能托付的就是乾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