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呜呜……”
蒋蕾三姊妹一见风五妹,立刻如见到救星一般扑过来:“娘,三姨母家的下人欺负我们……她们好凶……对我们又推又攘……”
本来已理屈词穷,感觉无技可施的风五妹一听,顿时心中一喜,马上抓住这个由头,从无理变为有理了,扬高声音叫道:“什么?谁欺负你们?下人?这还了得,都反了了天了吗?有娘在这里,看谁敢欺你们?!”
转头质问风三娘:“三姐,这不是我胡搅蛮缠?你就这样冷眼旁观,任你姨侄女被你家下人欺负?有你这么做姨母的吗?”
“五妹,你别这样听风就是雨,咋咋呼呼的行不行?有什么事问清楚再说不迟。”风二姐对风五妹是恨铁不成钢,只好不停的向风五妹使眼色,这时候,姐妹都要反目了,你还一昧的掐尖要强,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取巧点说吗?
甄夫人也怕事情闹到没有转圜的余地,忙打圆场,从中翰旋:“五妹,指不定是误会一场,好生问问。”
问什么问?风五妹脖子一梗就想反驳回去,她这人不分青红皂白惯了,素来奉行自己最有理,但摄于一脸冷漠,双眸凌厉有神的卫离在场,她不敢当场发飚,只好忍气吞声的对几个女儿道:“哭什么哭!你们的舅母和姨母都在这里,还怕没有人为你们主持公道吗?只管将那些刁奴指出来,等会都拖出去打死!”
蒋萱抹着眼泪,抽泣着走到风三娘面前,指着随后进来的俞妈妈,委屈万分地道:“三姨母,就是这个恶婆子,她最坏了!这也不许萱儿碰,那也不许萱儿碰,对萱儿恶声恶气的。”
又指着紫露和几个侍候若雪的丫鬟,忿忿地道:“还有这些个贱婢,个个凶神恶煞,不但欺负我,还将我们姐妹赶了出来!”
风三娘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神情越来越趋于从容,尽管已决定和风五妹断绝姊妹关系,但那是大人的事情,不能牵连到无辜的孩子身上。对蒋蕾几个孩子,她还是满心慈爱的,拿出帕子替蒋萱擦了擦眼泪,柔声道:“萱儿一定是误会俞妈妈了,她是最老实本份不过的人,做事顶有分寸……”
“看看,看看,都铁证如山了,三姐你还护着那起子刁奴,真真是岂有此理!”
风五妹本生便是个无风不起浪的性子,有理没理都能闹一场,这会子有了理由,那更是劲头十足,指着俞妈妈等人对风三娘道:“三姐你说她们老实本份,那便是说萱儿故意造谣中伤她们吗?有你这么……”
“住嘴!”风三娘耐心告罄,冷冷地打断风五妹的叫嚣,然后对俞妈妈等人道:“既然各位表小姐指责你们欺了她们,未免说我这个主人包庇了你们,当着客人的面,你们把事情说个分明,我自会秉公处理。”
“各位夫人,是这样的。”俞妈妈一身靛蓝绸衣裙,乌黑的头发梳的一丝苟,先不慌不忙地向众人行了个礼,随后有条不紊开始讲述:“我们小姐走后,几位表小姐兴高采烈的冲进我们小姐的院子,说是看中小姐的院子,要在这里住下来。”
“你这婆子,这难道也有错吗?”蒋蕾拿绣帕擦拭着眼皮,起身打断俞妈妈的话,对着众人委委屈屈地道:“若雪的院子很大,空屋子又多,我们也是想着,姑娘家们住在一起热闹一些,一片好心……”
“表小姐,请听老奴说完。”俞妈妈也威严地打断蒋蕾的控诉。
蒋蕾神情一滞,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像俞妈妈和卫妈妈等人,在卫家皆是极有体面的管事,常常代表主子发号施令,平日不说风三娘和若雪,便是卫离对她们也是客气三分,一旦认真做起事来,不但能独当一面,甚至比寻常人家的主子还强。
所以俞妈妈虽然打断了蒋蕾的话,表面看起来是以下犯上,但众人却觉得理所当然,就连风五妹想争辩,也被风二姐一巴掌拍回去了。
俞妈妈继续说:“看中我们小姐的院子,这也没什么,但几位表小姐放着好好的房间不住,却都不约而同的要住到小姐的屋子里来。奴婢们百般劝说,几位表小姐却充耳不闻,不但自顾自的将小姐的衣服翻出来穿戴,还将小姐的首饰翻的乱七八糟,更过份的是,她们竟然要将小姐的首饰瓜分……”
“你这个刁奴,少胡说八道!”忍耐多时的风五妹终于忍不住了,一脸凶恶的指着俞妈妈道:“你说这么多,不过是想替你主子出气罢了,所以才这么卖力的诬蔑我女儿,歪曲事实!”
“是不是诬蔑,几位表小姐心中有数,蒋夫人何不问问几位表小姐?”俞妈妈一脸冷静:“但凡老奴有一句虚言,不用夫人处置,老奴自当去领罚。”
蒋萱忙扑倒风五妹的怀里,低泣道:“娘,若雪的首饰那么多,她一个人哪戴的完?难道不应该分我们一些吗?三姨母和表哥太偏心了……”
蒋卉也低着头:“娘,若雪的衣服,寻常人便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一件,横竖她一个人也穿不完,为什么不能分给我们姐妹?再说她的确是个外人,我们才是姨母的亲人,她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们姐妹的……”
风五妹一看三个女儿这样的神色,心知俞妈妈说的不假。若是先前,她一定会夸奖女儿们做的对,干的好,就该将若雪的东西抢过来,将她从卫家赶出!
凭什么好东西都让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得了?
然而,看着众人谴责的眼神,还有卫离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