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请将八哥和超儿还给小的吧。”
仁寿宫的外殿,卫云规规矩矩地对东方太后行完参拜大礼,一脸苦哈哈地道:“这些日,辛苦太后帮小的照顾她们母了。”
“母?”东方太后面不改色的品着酽酽的功夫茶,一脸茫然地道:“卫云,不是哀家说你,你找的既是一对母,那怎么找到哀家的仁寿宫里呢?怕不是找错地方了吧,天下皆知,八哥可是响当当的男儿身,哪里来的母?要也是父。”
卫云:“……”八哥和超儿是父,那他是啥?
“太后,八哥……”
“嗯?”东方太后轻轻阖上茶盖,从鼻里轻哼了一声:“卫云,陛下可是封了八哥为御前一等带刀侍卫,纵观古今,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你觉得有女了吗?”
“……”是没有女,可八哥他不是阴阳人吗,卫云无语凝噎。
不过这不是能说理的地方,他思索片刻,不太有底气的申诉:“太后,小的知道以前是小的不对,不该未经皇上和太后同意,私自带走了八哥。千错万错都是小的的错!但如今八哥与小的都有了超儿了,还望太后看在超儿的面上网开一面,放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吧。”
卫云从未想过,有一天,板上钉钉的事也可以更改,煮熟的鸭还可以不翼而飞……
不要怪这个英俊而可怜的男人乱用成语,他,他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满腹心酸了。
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
想他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一个计策,逼得八哥不得不答应以女的身份嫁给他,并为他生了一个贼可爱的胖娃娃,使得两人的关系日渐趋于明朗化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他还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中,东方太后却命人悄无声息的将八哥母接回宫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会儿他人在旭国保护少夫人,满心欢喜的想着回来后八哥也坐满月了,他可以兴高采烈地为儿办满月酒,并补办他和八哥的婚事,从今往后,两人就是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谁知他前脚回祈国,后脚就得知家中已人去楼空。
卫一和卫风他们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只差叫他节哀顺变了……卫云和八哥的关系,在外界眼里向来是扑逆迷离,属于藏着掖着的那一类。但在卫家这些家将和侍卫的眼中,却早就公开化了,只等把喜酒一补办,大伙儿便可以告知天下了。
谁知平地起波澜,太后不认帐,声称自己好不容易把八哥拉拨大,八哥生的孩理当是她的孙……
就这样,蛮不讲理的太后将八哥和“她的孙”一起接进宫里了,美其名曰:她也该含饴弄孙了。
面对着大伙儿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卫云心知肚名,太后在后宫里闲的无聊,一心盼着皇上快点给她生几个大胖皇孙,未料到皇上手脚奇慢,至今未有哪个嫔妃的肚里传出喜讯。
于是太后便将主意打到八哥头上,为了堂堂正正的将孩抢走,太后索性一错到底——她直接说八哥父……
卫云郁悴的不行,他和超儿也是父,可问题是——两个男人能生娃娃吗?
可惜卫云太小看太后的野心了,她才不管谁为男谁为女。
“卫云哪,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哀家素来宽宏大量,皇上亦是心胸宽广之人,再加上你认错的态度良好,你犯的错,我们就不追究了。”
卫云心里一喜,可太后的话还未说完:“只是哀家不管你们谁对谁错,超儿是无辜的。你那么忙,整天不见人影,八哥打小被哀家惯坏了,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何谈照料孩?哀家把超儿接来宫中照料,一来是怕你们委屈了超儿;二来也是为你们减轻负担。”
太后越说越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让人无法反驳:“年轻人么,就要趁年轻多干点事业,有个孩在你们身边束手束脚的,你们还怎么报效国家报效朝廷?”
卫云想说我还有爹娘呢,大不了把老娘从广陵接来京城,想必她老人家不知有多高兴。
“你可别说将超儿送回广陵,或者让你娘大老远的来京城给你带孩。”太后早料到卫云的想法了,根本不容他开口:“何必舍近而求远呢?”
太后理由充足:“超儿在哀家身边,与在你娘身边有什么区别?他在宫里能受到最好的照料,奶娘使女一应俱全,大家都可以陪着他玩。你们想他随时可以来看他,哀家也不是那不讲理之辈,不会断了你们的人伦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说来说去,无非是不还孩,好在太后没有铁腕的斩断卫云和八哥之间的情份。
眼看太后是铁了心,卫云只好退而求其次:“太后,那小的能见见八哥和超儿么?”
“可以。”太后宅心仁厚,对应嬷嬷一挥皓腕:“带卫云去偏殿,让八哥和超儿来与他告个别吧。”
“……”卫云心里滴血。
说服不了太后,卫云打算从八哥下手,只要八哥跟他统一战线,夫妻同心,料想太后也没有办法他们一家。
只可惜想像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八哥着一袭做工精美的绣金锦衣,头戴玉冠,腰缠玉带悬玉佩,足蹬厚底靴,俨然是一副翩翩贵公的华丽派头,一手执着一把墨色洒金折扇,一手抱着一个嫩黄色的丝绸襁褓,施施然的踱进偏殿。
“八哥!超儿!”卫云见到八哥十分激动,小别胜新婚,他们有一段日没见了,他想念八哥的紧,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