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皇上之命,那就更不能贸然去抢人。”
林放正色道,“届时弄不好让西秦国使臣生了误会,连带着两国关系都会受影响。如此一来,卑职罪过就大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
薛明月说着,欺身逼近林放,“你说呀?”
林放猝不及防的近距离面对薛明月,吓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公,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做什么?”
薛明月嘿嘿一笑,“反正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不去,我立马就去告诉我哥,你欺负我。”
“……”
闻听此言,林放差点晕倒,心情异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公主。
老实说,他还以为公主经行宫坠马一事后刁蛮任性的性子当真有所收敛,没想到,原来依旧是不改分毫啊!
“说起来,我上次坠马,都怪你保护不周!”
薛明月双手叉腰,仰着脑袋瞪着林放,“坠马之仇我还没有报呢,怎么能够让北燕国使臣这么轻易带走秦渊!这可是你欠我的,你要是不帮我,你就永远欠着一条命!这辈子你能心安吗?”
他要是不帮忙,秦渊可就彻底没命了,那可不是欠着一条命吗!
只不过这话听在林放心里,倒是另外一番意思了:当日公主坠马昏迷,是因他保护不力,如此说来,他的的确确是欠了公主一条命。
“公主想要卑职怎么做?”
“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
薛明月笑着拍了拍林放的肩膀,“你呀,只需要陪我演一场戏就行!”
翌日傍晚,蓟城城外三十里外的花香岭。
西秦国使臣王延带着几名随从,正焦急地翘首以望。那几名随从姿态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仅从一动不动的站姿便能看出,这几个人绝非简单的仆从,而是身怀武技的不凡之辈。
王延一早,他便接到北燕国太子薛明辰派人传来的口信,秦渊母子已经被从行宫中带离,正朝着蓟城赶来。
这分明是将秦渊母子交给王延处置了,王延自然大喜,当下便带了随从赶到花香岭等候。
花香岭是蓟城外重要的交通要道,是从易水行宫方向进宫的必经之路。
只要接到了秦渊,便可对秦渊母子下手了。如此一来,他此次出行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只是,他从中午等到了下午,又从下午等到了夕阳西下,却还未见到秦渊的影子。
“大人,这北燕国太子会不会是故意欺骗我们?”问话的是其中一名随从。
王延拈着颌下几根焦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北燕国没理由为了一颗弃子与西秦国闹得不愉快。”
“可是按日程,从易水行宫到蓟城,半日路程也就到了,如何一天了却还没见到人?”
“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另一名侍卫道。
“能出什么意外?这人是太子派人去接的,谁敢对太子的人下手?”另一名侍卫显然不同意。
王延听着侍卫的争论,不发一言,只是看着远处。突然,一个侍从低呼一声:“大人,有辆马车朝这个方向过来了!”
王延连忙顺着侍从手指的方向看去,夕阳下,果然有一辆青布马车正缓缓而来,速度竟是奇慢无比。
马车旁,还有一个骑马的人,正缓缓而行。待走得近了,王延这才认出,骑马的人正是太子身边的近卫,王宫禁卫军副使樊迟。
那边樊迟见到王延等人,显然吃了一惊。
虽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将人带回去交给西秦国的使臣王延,但显然没想到王延会带人在城外三十里处相侯。
惊讶之下,樊迟还是快步下马过来行礼拜见:“参见王大人。”
王延也连忙拱手,客气道,“本使接人心切,特意到了城外相迎。樊副使一路辛苦了。”
“卑职不辛苦,不过苦了陈夫人了。”
樊迟看了眼马车的方向,“陈夫人缠绵病榻多日,身体一直不见大好,昨夜又发起了烧。我不敢加快脚力,只能缓缓而行了,是以这会儿才到。”
“陈夫人此刻病情如何?”
“承蒙王大人关心,家母此刻已经略有好转,不过仍在昏睡中。”
原本在车内照顾母亲的秦渊,不知何时已经从马车内出来。
他清冷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王延脸上,“这么多年不见,王大人别来无恙。”
看着眼前这个英俊不凡气质冷漠的少年,王延不由愣住了。
他与秦渊还是十多年前在西秦国见过数面,一别多年,没想到当年8岁为质的三皇子,竟然已经长到这么夺人眼目了。
心里到底有所触动,王延恭敬俯下身去:“王延拜见三公子。”
“王大人是专程来接我们母子回西秦国的?”
秦渊语气淡淡,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王延神色一僵,但很快便回过神来,陪笑道:“正是,皇上和太后很想念三公子和夫人,是以命臣接您回去呢。”
秦渊微微挑眉,嘴角浮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嘲讽之意,“有劳王大人了。”
“三公子跟臣还客气什么?”
王延生怕秦渊再多问,连忙又道:“天色不早,那我们就早点回城里吧。”
他转身看向樊迟,“这一路多亏樊副使照顾,如今我们既已接到公子和夫人,便交给我们来照顾吧。马车走得慢,樊副使一路劳顿,不如先回去歇息吧。”
王延巴不得樊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