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确实很累,对于幼小的他来说,正常的休息很有必要。
是夜,一道魁梧的身影走进屋子,擦了擦汗,看着土炕上的许昊、许诚两兄弟,疲惫的脸颊禁不住露出淡淡微笑。
“回来了……?”许岳恒轻声道,他坐起身,拿起烟杆在脚底磕了磕,又重新点了些土烟沫子,对于儿子的辛苦,他最清楚。
“嗯。”许擎点头,将锄头倚靠于门后,应道:“爹,辛苦了……”
说话的同时,他走过来,轻轻为两位兄弟整了整被子。
“早点休息,你媳妇为你担心一天了……”老头接着说,父子俩深深凝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苦涩。
“你这样子不是办法,都这么久了......”
“爹,别劝了。”许擎声音低沉,目中透着坚定。
“唉......”许岳恒重重的喘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穷人贱民不做生意,能够卖的就只有一把力气,说不定哪天倒下,直接烂在地里也说不定。
只是肩膀上还有一家子的嚼谷要去奔波,倒了,家也就垮了!
而许擎则更加不同,他辉煌过,曾经从贫民成长起来,当过霍天商行的船运掌柜,如今沦落成如此,那种打击更让其崩溃。
夜色寥落,朔风剔骨,莫名的野兽时而爆发冲霄怒吼。
实家村如飘摇枯叶,苟活在角落之中。
翌日,天蒙蒙亮,鸡鸣声高亢。
“唰!”许昊翻身而起,动作干净利落,这是他的习惯,堂堂毒魔怎么可能赖床?
他直接奔向厢房,里面的毒物早已互相吞噬,剩下没有几只,各种毒液汁水散发着刺鼻味道。
许昊毫不迟疑,研磨起草药。
按照同样的步骤,最后坐在缸内打坐,“真气”吸纳着毒气自体内流转,最后于皮肤下涌动。
“咕嘟!咕嘟!”阵阵白烟自毛孔而出,引得毒液翻动,五毒心法练皮,需要毒气的辅助。而这个过程比普通的功法要快一大截,许昊身体每喷涌一次白气,便会感受到一阵舒畅。豪门甜宠小蛮妻
即便知道必败,也准时出现。
当然,对于许昊的实力他算认可了。很多时候没有了反抗之力便任凭对方攻击,哪怕满脸是血也不吭一声。
这一点,连许昊都禁不住暗暗点头,暗道好倔强的小子!
尽管心里逐渐不耐,他还是忍下了耐心,反而升起浓浓的好奇心,在对方离开后,悄悄的跟着这牛脾气的家伙。
破旧的草丕房,暴雨之下很容易倒塌。
旧草纸糊的窗户,挡不住寒风灌入,屋内森冷潮湿,憔悴的妇人躺在床上,吃力翻身,赤裸着后背上长满了毒疮,每挪动一下,都疼的不行。
如此温度,居然不穿件厚棉袄御寒!
“娘!”郑樊回到家里,见到这一幕赶紧跑过去,焦急喊道:“郎中不是不让你随便动么?”
这正是他的娘,吴悦。
“唉。”吴悦叹了口气,声音虚弱的应道:“娘还不如死了算了,躺着不动,后背都没知觉了……还给你添麻烦......”
说着,她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身体震动,毒疮更疼。
许昊站在外面,透过低矮的院墙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眉头紧蹙,贫民真是活的犹如蝼蚁。
寡妇带着孤儿,一个家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怪不得这小子脾气如此怪,极端性格的生成必然有极端的生活经历!
“娘,我这就去找郎中,求他给您抓点药!”郑樊几乎快要哭出来,事实上,她娘半个身子几乎瘫痪,再加上伤寒,整个家几乎已经没有收入,后背的毒疮别说用药,二人连吃饭都成问题。
别看郑樊整日打架,事实上他没闲着,晚上要出去打黑工。
村子里的工作机会极少,哪怕短工也没几个人请得起,只有二十里外的贺家屯村有大户找些挖矿的短工。且只能晚上工作,因为万一塌方,死了才好处理。
“唉!孩子别去——!”寡妇吴悦吃力的伸手,却拦不住自己这个牛脾气儿子,她知道,没钱药铺怎么可能会给他药?
无非赖在那里,让人家揍上一顿,最后很可能无果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