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从这小孩缠上他之后,还未对她生过隔夜的气,更别说像现在一样躲着她了。
“丫头,开始吧。”在她走神的当口,白大夫开口催促道。
苏洛璃这才回了神,开始专注地为陌子平施针。她的施针手法干净利落,一针接着一针,每一针准确无误地下在陌子平身上各穴,看得白大夫浑身舒爽。
“丫头,不错。”待苏洛璃施针完毕,白大夫毫不吝啬地称赞道,眼神里全是欣赏之色。
他虽是急病乱投医,但他现在发现他这医投对了!
苏洛璃闻言一笑:“带世子去药浴吧。”
说完,她便和白大夫一起将昏睡中的陌子平带到了另一间房中。等到把他放进药浴桶中,两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苏洛璃喘着气,还未曾敢喊累,便听到身旁仅是气息稍显粗重的白大夫自我调侃道:“这种体力活不适合我这种老人家做……”
至此,两人今天对陌子平的医治算是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一个字——等。若是成功了,那么多活一天便多一分希望,若是失败了……
白大夫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面容严肃地看着浴桶中的陌子平,对苏洛璃道:“好了丫头,这里我在就行了,你走吧。”
“嗯。”苏洛璃了解他的心情,当初禄柔九死一生之际,她也是这般担心不已。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成功率,也怕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
而幸运的是,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没有出现在陌子平身上,他在别人的担心中没心没肺地、平安地度过了几天后的月圆之夜。
最开心的莫过于苦等了几天的白大夫。
在陌子平毫发无损地度过多年来最难熬的月圆之夜后,他看着安然熟睡的陌子平,激动得眼眶发红。这一情景,让苏洛璃看得眼睛也跟着发酸。
“太好了。”苏洛璃能听得出,这个年逾半百的中年人连声音都在发抖。
苏珞璃见自己的方法奏效,便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瞧着陌子平的睡颜,心下竟是无比的踏实满足。
“白大夫,你在这里照顾世子,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苏珞璃站起来身,若是说她嫁进了泽昌王府最大的好处,那便就是出入自由了,这王府里头,只有他们两个这两个名正言顺的主子。
而陌子平又是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实际意义上,还真的是她当家做主了。
只是,却是有人不断的打断着苏珞璃的计划。
“小姐,安良候的夫人递来了拜帖。”
自苏珞璃容颜恢复后,自是一番天姿国色,惹人关注。陌子玉便是因着她的容貌心生嫉妒,才派人围杀她的父兄,毒害她的母亲。为了救他们,她暴露了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后,而且她还嫁给泽昌王府的世子,此时在京都,早已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王府的门槛几乎被人踏破,她身为世子妃妃,本不能闭门谢客,拒绝和人来往,毕竟其中还牵扯到许多朝廷和皇族的问题。但陌子平是个痴傻世子,这一切自然就不成问题了。一个痴傻的世子,自然不必和世家往来,也不在朝廷为官,更不必牵扯官场的事情。而皇族的,除了太后和皇帝的脸不能打,其他的人,打了又何妨?谁让陌子平是个痴傻世子呢?当然不必去管那么多。
因此,苏珞璃很淡定地拒绝了许多人的邀请,这让那些想要一探究竟的人很失落。未看到这苏珞璃是如何的一番花容月貌,也没见到苏珞璃的医术,
那些传言是真是假,都尚未确定。只是已有少部分人是亲眼见过苏珞璃的容貌的,虽然这些人较少,却不妨碍他们说话的公信度,只因他们都是皇城中有地位有权势的人。
“你就如往常一般,拒了吧。谁来我都不见。”
苏珞璃现在忙得很,手上的病人的病理皆是刁钻复杂得很,哪还有心思去应付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太太。
安白看到苏珞璃那不耐烦的样子,便是二话不说翻身回去,从善如流的“婉拒”一切邀请同拜访。
“丫头,当真所有人都不见?!”白大夫却是在这种小事情上开了口。
苏珞璃挑了挑眉,她没有想到,白大夫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兴趣,管这些闲事。
“不然呢?”
白大夫轻咳一声,颇有些语重心长道:“你看你现在也嫁进了王府,是这泽昌王府的当家主母了。以前是只有世子一个人,自然是不用怎么打理。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来了,而且世子的病,也很有可能会治好。这未来的事情,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白大夫怕苏珞璃没有搞清楚其中的关键,便又再一次强调道:“这里毕竟是王府,而且,世子已逝的父亲,乃是皇上唯一的胞弟,老王爷在世时,恰逢皇上重病,曾监国一段时间……”
而后的话,白大夫便是没有接着说下去了,但他相信,依着苏珞璃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想通其中的关键。
苏珞璃一贯知晓王府的水深,但听白大夫这般说,似是意有所指,道那老王爷的死,很是蹊跷的模样。
“对于我来说,现在子平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苏珞璃皱眉,她不过嫁进来几天,实在是不想掺和其他的事情,迟些,她可还要回苏府,为禄柔施针。
若不然控制不住,就会连最后的时间都没有了。
“现在你会医术的事情,已经传的满京都都知道了,你确定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