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李辣辣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是粗糙的东西,在蹭来蹭去。
湿漉漉,黏答答的。
眼睛一睁,见黑毛正在舔自己的脸。
“你给我滚开。”说着,李辣辣一拳打在黑毛的下颌上。
看来,在现代社会的环境里,李辣辣的妈妈不允许她们养狗,造成的结果就是李辣辣不懂得养宠物,继而不懂得去怎么与牲畜打交道,不知道如何生发同理心。
黑毛一下子飞出了帐篷,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帐篷上,是一个大窟窿。
难道是刚刚被黑毛撞破的大洞?
破洞吹进了风,李辣辣可以看到:数十米外,黑毛正摊在草丛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还呜呜地呜咽着。
李辣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拳头,她一脸的问号。
“这等神力,自己是何时拥有的?”
看来,自己的简历当真要改写了。
姐姐丹丹是十项全能,现在看来,也没啥了不起的啦。一直在李丹丹的光辉形象的阴影里存活的李辣辣此刻有些自信心恢复,小自我得意扬扬。
她心里没有黑风,也不知道去心疼它。
“自己技能栏是不是可以写上‘天生神力’啦?”
李辣辣突然在多日的挫败感和对命运的无声呐喊中缓过一口气来。
这么多天以来,在她的心里,再晴朗的天空也看似充满了阴霾。
她感觉着: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差劲。
总结起来,这第一点得失嘛,自己虽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千真万确地,自己已然是个汉子了。
小小少年郎的,嘴唇上有了一层毛茸茸的细细的胡须。身板也似乎较之过去,长得开阔而挺拔了许多。“难道自己将来和李丹丹只能是龙凤胎相称了吗?”
那么,说起第二点得失嘛,也不知是这游戏给自己配了什么神力,反正这下可好了,李辣辣不仅在长肌肉、长骨骼,还长了扛敌、扛兽的实力。
只这一项技能,李辣辣就敢跟丹丹,不,敢跟很多人叫板和比拼。她心里有谱多了,单只比较这一项技能,自己就已经比很多人都强壮了。
自我的意识被梳理了一遍后,李辣辣这时才想起来去关心黑毛。
说到底,这黑毛也是表示友好,而自己打它那一下子完全是从睡梦中醒来时那一刻的犯浑。
李辣辣带着抱歉的心情走出帐篷,向黑毛走去。
黑毛刚刚领教了李辣辣的黑手,故而,死命地蜷着身子,不理睬李辣辣。
李辣辣可不想闯祸。他知道,这黑毛是老人的心肝宝贝,而且还是整个部族里的大明星,优良配种优秀社员呢。
怎么办?黑毛显然很记仇。
李辣辣哄了黑毛多时,都不见成效。她想:“算了,认倒霉吧,等阿布提老人啥时发现了,再和他解释。”
辣辣灰心丧气地转身,走向帐篷。忽的,搭在腰间的手一下子碰到了那个大茶缸子。
辣辣眼睛一亮,心想:不妨一试。
她掏出那个已经有几处被碰掉瓷儿的大茶缸子,冲着黑毛脑袋就砸去。
当然,她没敢像对巴依老爷那样使那么大的力气。
黑毛傻愣愣的,没有防人之心,自然就被砸到,又发出呜呜的委屈声音。
要说黑毛遇见李辣辣也是挺倒霉的,这一天早上两次,李辣辣都颠覆了阿布提老人在它内心里建立的对人的信任。
黑毛忽的立起身子来,欢实地蹦跳着。
它虽然还有些瘸腿儿,但是,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似的,瘸腿用力一跳,整个身子又跌回到地上。
辣辣吃惊地看着黑毛,她想捡起地上的茶缸子,快些个儿一走了之。
结果,不知是自己要弯身的动作引起了注意,还是因为自己的想法被黑毛给参透了,黑毛叼起地上的茶缸子,再次欢蹦乱跳着朝辣辣扑来。
“”你不会是要报仇吧。”
辣辣欲躲之而不及。
结果,黑毛扑过来,亲切地用嘴叼着大茶缸子,示意辣辣拿住。
接下来,黑毛不可思议地投到辣辣的怀里,用长长的舌头再次开心地舔着辣辣的脸。
“哦,”辣辣心想,看来,俺这个茶缸子有消除人记忆的能力哦。
这神奇功效再次得到了证明。
“嘿嘿,”辣辣这个人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她一边偷着乐,一边美滋滋地想:“难道这个游戏真的给我配备金钥匙啦?”
阿布提老人闻声赶来,他看了看黑毛,待到确认黑毛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方进了帐子。
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的发生:帐子上的大洞。
明明,这是个眉清目秀、娘娘唧唧的白净小书生。
阿布提老人的脑袋里很快大致地判断出了事情的经过。
“老天才会相信,你咋……咋这么威力了得?!”
按理说,老人一般不会这样夸赞一个年龄如此之小的奴隶,但是,老人此刻由衷地发出了赞赏。
阿布提老人装作没有心疼自己家黑毛的样子,也没像别的主人,有誓要为狗报仇。
其实,在他心里,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小家伙也是自己的财产,和黑毛一样,该受到重视。
既然黑毛跟个没事儿的狗似的不记仇,老人也就放了这小子一马。
阿布提老人努力平复了内心的讶异和激动,他装出一付很平静的表情,淡然地对李辣辣说:
“你去到后山给我选一匹好马来。”
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