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弘笑了:“您真是一个可靠的人,但听了这个故事,您就更应该做我的向导了。”
“殿下,吐尔逊随时听侯您的调遣。”吐尔逊道。
林君弘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好了,回去等消息吧,您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好好享受兰州的一切,现在不会有人阻碍你去任何地方了。皇上教导我说,当有人为你效力,你就要给他最需要的赏赐,吐尔逊先生,我会如此待你的。”
吐尔逊道了谢,兴奋的回了自己的家,经历了这次事情,他更迫切的希望见到自己的家人,而在他前往阿克苏的时候,已经派人把自己的家人从南疆接到兰州来了,想来他们应该到了。
进了家门,吐尔逊听到有人念诵经文的声音,其中夹杂了许多对经文的解读,他顿时脸色大变,那些话语像极了传教的教士,虽然他因为功勋获得了帝国公民的身份,但帝国公民也没有传教的权力。
“闭嘴,闭嘴!”吐尔逊冲进了那个传出声音的房间,却只看到一个孩子抱着书坐在桌子前,再无他人,而这个孩子正是他最喜爱的儿子木合买提。
但木合买提不应该在这里,因为他没有告诉过帝国的人木合买提的位置,因为他原本就被吐尔逊秘密安顿在了帝国境内,只不过是在宁夏城,显然,那位诚王用自己,也在震慑自己。
“父亲,您回来了,实在太好了!”木合买提抱住了吐尔逊。
吐尔逊抢过木合买提手里的书籍,问道:“是谁让你读这些的,你会进监狱的,知道吗?”
“这是老师教的,今天要背诵下来,明天还要抽查。”木合买提解释到,而那本书籍上还有一段文字:阅读并背诵全文。显然,真正的经文里不会有这些。
“什么老师,什么学校?”吐尔逊坐下来询问,不该出现的儿子出现了,还上了学,显然这并不简单。
木合买提解释道:“二十多天前,我被您的朋友从宁夏接到这里,被安排进入兰州天方教经学院学习,在那里有教可兰经的老师,这本就是经学院的教材........。”
听完了儿子的解释,吐尔逊明白了许多,这或许就是林君弘所说的‘给予最需要的赏赐’。
“父亲,其实经学院里的老师和我们并不是一个教派的,他们说的教义和圣裔说的很多都不一样。”木合买提小心说道。
常年居住在叶尔羌的吐尔逊家族表面上是白山派的,这与帝国境内的老教并不相同,吐尔逊道:“孩子,圣裔与圣裔的解释也不一样,不然也不会有黑山和白山之分了。”
在认清了阿都拉的真实面目之后,吐尔逊更不在乎什么教义了,木合买提则有些担心:“父亲,我真的可以学习这些吗,这不是圣裔才能做的吗?我很怕别人知道,即便在家里我也只敢在自己卧室里学习?”
“不一样的,在帝国境内,任何人都有权学习,孩子,你知道吗,这里没有圣裔,寺庙里的教士都是所有的教民推举出来的,只要你掌握足够的知识,只要你公正平和仁慈,你也可以做圣裔做的事情,你明白了吗?”吐尔逊笑着说道。
木合买提问:“那我是不是永远无法返回家乡了?”
吐尔逊哈哈一笑:“孩子,等你长大了,你的家乡也肯定是帝国,而帝国也就是你的家乡。”
其实吐尔逊已经完全明白林君弘安排木合买提上经学院的用心,在经学院毕业之后,木合买提就是宗教局下属的官方掌教,执掌一方的信仰,这是绝对的宗教权力,有一个掌教儿子,吐尔逊家族就可以得到保全。
但吐尔逊家族的孩子去做掌教不也是帝国宗教局愿意看到的吗,商人的孩子更理解宗教的本质,宗教、商业和权力,吐尔逊家族都有参与,就与帝国融入了一体,既得利益者只会保护和顺从帝国,而不是利用宗教去反对帝国。
八月底,兰州城外。
吐尔逊带领一支驼队在这里等待着,这是他为战争准备的一切,用光了一切关系和资源,有七十头骆驼,十二个向导和翻译,另外还有掘井的匠人、医生以及需要的工具,如果不是实在买不到,吐尔逊肯定会再买一些骆驼。
清爽的晨风中,林君弘终于赶到了,他只带了二十多个护卫,再无旁人,吐尔逊看着远处,没有发现军队的痕迹,问道:“殿下,您的军队呢?”
林君弘笑了:“我的军队如果在这里出发,你说巴拜伯克会在多长时间内知道,十五天还是一个月?”
吐尔逊不敢再问,再问就涉及军事机密了,他亲手牵来一头洗刷干净的骆驼,驼轿装饰的很漂亮:“殿下,这是为您准备的。”
林君弘知道骆驼的味道很差,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他可以骑马,进入大漠还不是一样骑骆驼,就算不骑,周边都是骆驼,味道一样很差。
爬上了骆驼,在吐尔逊的陪同下,这支小规模的队伍向西北前行。
实际上,西征的大军已经提前出发了,西征的大军包括一个加强旅,再有就是来自云中、西宁绥靖区的藩兵,其中加强旅是由甘肃一个步兵旅增加了一个千人规模的骑兵团和两个野战炮连及一些工匠,这个旅的规模比混成旅要少,但也有五千人左右,已经提前利用换防的机会前往了嘉峪关驻守,只要林君弘抵达就可即可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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