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被人用枪顶着,胖瘦两人慌了手脚,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
冯进晋取出手铐,将胖子双手拉到身后,然后带上手铐,瘦子的双手也被反铐在身后。另一个手下则从裤兜里掏出两个黑色布口袋,分别套在胖瘦两人的脑袋上。
胖子怯生生地问了一句:“大哥,你们是哪的,是不是搞错了?”
“别说话,再说话,打碎你的猪头。”冯进晋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胖子身上摸索。
一个手下也在瘦子身上摸索着,胖瘦两人身上的驳壳枪被搜了出来。
“还有枪!这就没错了,找的就是你们。”冯进晋说。
显然,胖瘦两人不清楚来人是谁,他们不敢贸然说自己是日本人派来的。瘦子还在盘算,如果来人是抗日组织,不管是重庆的,还是延安的,自己都可以继续冒充是抗日的民间人士;如果是日伪组织,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至多就是一个误会,事情说清楚就万事大吉了。不过瘦子很清楚,万一自己搞混了,判断刚好相反的话,那恐怕脑袋被打碎也是有可能的。基于这些考虑,瘦子根本不敢把自己的底牌先亮出来。
瘦子低声说:“大哥,你们是哪部分的,别弄误会了。”
“你奶奶的,想死啊,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冯进晋的手下用枪尾狠狠砸了一下瘦子的脑袋,这下瘦子老实了。
“把车开过来,速度快一点。”冯进晋指派手下去取轿车,轿车离的比较远,还在齐联春家外一百多米的地方停着,这是备用,以待不时之需。
等待轿车的时间里,冯进晋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审讯,他或许不在乎这一点点的时间,不过他也没闲着,先命令胖瘦两人趴在地上,之后对房间进行仔细搜查,结果什么也没搜到,只是在胖瘦两人身上摸出一点钱来,冯进晋没打招呼,直接就塞进自己的兜里。
轿车赶到后,冯进晋把胖瘦两人带进轿车,轿车没有开往警察厅,而是直接去了冯进晋的家,因为事先做了准备,胖瘦两人被黑色头套遮住了视线,所以冯进晋并没有什么顾忌。
之所以要在冯进晋的家里私设公堂,这是齐联杵的安排,他的意思是:在没有搞清楚接头人真实身份前,不宜把他们带回警察厅,如果弄清楚这就是一般的抗日分子,那么再带回警察厅也不碍事。万一只是小毛贼,或者本就是平头小老百姓,那带回警察厅怕是会让人笑话的,这都不要紧,万一有重大发现,不去警察厅,你就握有更大、更灵活的手段和空间,至于后续的手段,是钓鱼,还是直接交给警察厅,齐联杵的意思是先确定“抗日者”的真实身份,再来定夺。
憧憬美好前程的冯进晋觉得齐联杵想的周全,而且还更深远、更智慧,于是依计而行。
因为这是在冯进晋的家,所以保险起见,整个刑讯过程,胖瘦两人的头套都没被取下来过。冯进晋问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两人开始时还顾左右而言他。
“你们这种滑头,老子见多了。”冯进晋说着就一脚踹翻了瘦子,两个手下便一起动起拳脚,胖瘦两人蜷缩在地上,挨了一顿打,这下可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胖子或许皮糙肉厚,他还是不开口,似乎是还能再撑一会儿。
瘦子怕是扛不住了,他先往最坏处想:估计这是真的抗日者,于是开口了,“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的呀,你问什么,我都说,别打了,行吗?”
冯进晋挥手示意手下停手,“再问你一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说一句假话,割了你舌头。”
瘦子蜷缩在地上,带着哭腔说:“我们俩就是小老百姓,真的,也就是暗地里做了一点点抗日的事情,真没别的了,真的,我不敢说谎的!”
“你他娘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小老百姓还有枪!”冯进晋又狠狠踹了瘦子一脚,“再不说实话,老子踢死你。”
“别打别打,我说我说,”冯进晋收了脚,瘦子说:“枪是在上海的黑市买来的,我们真是普通老百姓,就是做点小生意,为了自保,才买枪的,半个月前在上海我们俩不小心杀了一个日本兵,为了保命,我们就从上海跑来南京了,真的。”
冯进晋问:“真的?我怎么不信呢?”
“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查,你们是重庆的人,还是延安的人,我也不晓得,但只要你们派人到上海一查就清楚了,我们是被通缉过的,所以我们这才跑到南京来的。”
听到这里,冯进晋有一点失望,如果真如瘦子所说,这两个人的价值也就没多大了,不过总归是抗日分子,抓他一两个,总比没有强。
问清了两人具体的姓名、身份和上海的住址。冯进晋说:“老子马上安排人去查,敢说半句假话,老子弄死你。”
冯进晋说是去查,实际只是这么一说,就是想看一下他们是否害怕被查。瘦子坚持说自己不敢撒谎,句句是实话。
显然瘦子并害怕被查,或许他更期待着快一点查到上海的通缉令,因为来南京时,上海那边的资料已经做好了掩饰,目的就是为以后可能接触到真正的抗日组织而做的准备。
专业的抗日组织显然不会仅凭他俩的几句话,就轻易相信他们,所以上海那边关于他们的通缉令早已经贴满了大街,通缉理由就是瘦子所说的,他俩杀死一名日军士兵。
胖子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他很老实,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动一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