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候,她是这样回答他的:“我可是要成为女英雄的人,可不能这么娇气的,得坚强,妈咪是这样说的。”
“妈咪是这样说的”可是她的口头禅。
……
回忆到此,轰焦冻又觉得内心的不适感严重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就像那消失的后半句句子一样,现在的白间,已经失去了母亲。
那个曾经在白间惹事后,要求那个多嘴的男生向他道歉的母亲。
那个他曾经很是羡慕的家庭,现在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轰焦冻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很想搞清楚白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他又发现无法对那个杏色的少女问出那么直白的问题,千言万语,终究是化作了一句:“白间,你最近还好吗?”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她。
而白间杏树闻言,又抬头一脸懵逼地望着轰少年,差点没喷饭:“还好,说起来……小焦冻你说话比从前还要闷了呢。”
轰焦冻很是委屈,白间那边倒是说话直接得让人受伤。他懊恼得揉了揉眉心,决定不和那个低情商的少女计较,也就换了个问题的焦点:“其实,我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
白间嘴里还有着一块猪扒,就只好点点头示意轰焦冻问下去。
“我记得你从前是个无个性……”轰焦冻垂眸望着餐盘,把这种关于个性的问题说出口,他竟觉得有些冒犯和别扭:“你现在,是持有个性了吧?是怎样的个性?”
白间一愣,又点着头微笑:“那个,听起来和水泥人老师差不多的个性呢,我能制造出黏土,然后让那些黏土动起来。”这样说着,白间又朝着轰焦冻伸出了右手拳头:“把手伸出来看看!”
轰焦冻很是信任地伸出了手,摊开来放在白间的拳头之下。而白间嘴角一扬,就将一团白色的东西放在轰焦冻的手上,轰焦冻脸上一愣,正感觉莫名其妙,又见白间伸出手来对那团白色黏土左捏捏、右戳戳,给造了一只小鸟来。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那只小鸟造型的黏土鸟儿,居然从轰焦冻的手心拍起翅膀,飞了起来——
他眼神写满惊艳,又张口称赞:“真是特别的个性,这不是很厉害吗?”
“厉害吗?”白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不高兴吗?”轰焦冻察觉到她表情上的些微端倪,又直白地问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假若有在意的事情,马上就会问出口。
“是很棒的个性。”白间被轰问住了,又只好点了点头:“但我觉醒的时候却不怎么高兴,心里稍微有点不想觉醒啊。”
轰焦冻脸上的表情也渐渐趋向严肃:“为什么?”
“因为这个性是在父母出意外之后觉醒的,觉醒的时候,我可是恨透了自己……小焦冻也听说过的吧?关于我双亲的那宗意外。”白间语气很是理所当然。
轰的表情一凝,又面无表情地点头——他本来想问她的。
白间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又伸出手来让黏土小鸟停在自己的手心之上,望着手中的小鸟儿,白间又轰说了与他认识以来最长的句子:“我偶尔会这样想,假若早一些觉醒的话,那时候是不是就能帮上父母的忙、不会成为累赘了?假若我在这一点上不是慢性子,或许就能改变那个事件了。”
白间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些,今天会对轰焦冻说起这个,还是因为轰焦冻忽而提起了她本来是个无个性这件事。他是少数知道她本来没有个性的“小学同学”和“幼稚园同学”。
……她想,或许她的这个懊悔,就只有轰焦冻能够明白吧。
把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说完,白间的心里又松了口气。
但正如母亲所说,她不能那么娇气——所以接下来,她会抓紧这好不容易得到的个性好好学习的,然后成为能独当一面的英雄,之后,她要……
白间一双红眸写满了认真的决意。
……
而将白间脸上的坚强看在眼内的轰焦冻,也就了然地微笑。
——嘛,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样让人感叹的努力家呢。
“白间,假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就尽管跟我提吧。”注意过来,轰焦冻就已经人生少见地将这么热心的对白讲了出口。
对此,白间依旧是毫不留情,语气是衷心的好奇:“嗯,虽然是很感谢但是……小焦冻你是这样的角色吗?”
轰焦冻脸上一沉:“到底在你这家伙眼中,我以前到底是怎样的混账家伙?”
说到这个,白间又乐开花地将他从前的事情一一数来:“总是板着脸说我笨、这个不会、哪个不会,总而言之是很冷漠的人呢!对了尤其是从二年级开始,小焦冻看起来就更别扭了。”
“那还不是因为……”轰焦冻有些冤枉,想要辩解那时候的他对她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脸上兴奋的表情给击败。
——总不能跟她说,那时候的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吧?
轰·很受伤·傲娇·焦冻把手上的筷子搁下,又抬起了餐盘,眼神死地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饭局:“……我吃饱了,我去归还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