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昭仪从凤銮宫里出来,脸色格外的难看,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方才皇后说的那句话:“若不是淳妃在皇上面前替如氏美言,如今封了嫔位,抚养四阿哥的就是你。”
她越想越觉着是这么回事,心中的恨意一股脑全都涌了上来。
淳妃,好一个淳妃?
平日里瞧着温和大度,背地里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到底是哪里碍着她的眼了,偏要和她过不去。
这边,秦姝却是看着曹无双托人带进宫的话本里佳人等了心爱的男子十多年,再见的时候夫君去是另娶新人,连孩子都有两个了。
“早就说了,这些话本有什么好看的,女子若是一味软弱,只会让人作践了。”曹无双见着秦姝没好气合上书,漫不经心道。
“妹妹不是说,这书不好,从不看吗?”怎么这会儿,竟然对里头的情节这么了解。
瞧着秦姝眼中的疑惑,曹无双毫不尴尬道:“自然是看过了,才觉着无趣。”
一句话,就让秦姝噎住了。
“这屋里无趣的的很,不如姐姐陪我去外头走走。进宫这么久,也没好好的逛过。”陪着秦姝看了这么一会儿书,曹无双早就坐不住了。
她爱看书不假,却最厌烦这种话本子,她觉着,女子遇人不淑,多一半是自己眼睛瞎了。
秦姝“噗嗤”一笑:“妹妹若是想逛,这些日子有的是时间,怎么一次都没出去?”
曹无双看了她一眼,说:“还不是怕碰上一些个女人,真是赶都赶不走,厌烦的很。”
曹无双所指的,自然是冷美人,冷美人自打被曹无双揍了,就愈发的和她不对付。
每次碰见,都要指桑骂槐几句,偏偏她还学了乖,从来都不捅破那层窗户纸,让人想责罚都责罚不了她。
毕竟,这宫里头规矩虽严,却也不能管着人的嘴巴,不让人说话吧。
更别说,若是旁人说什么你就对号入座,显得到底有些小家子气,事情若闹大的,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听着曹无双的话,秦姝忍着笑问道:“妹妹莫不是转了性子,怎么不上去揍她一顿了?”
秦姝存着几分调侃之意,曹无双却是丝毫不见尴尬:“还不是怕出手重了,把她凑坏了,若是真想揍她,该等到晚上,拿个麻袋套住她,怎么凑都不怕。”
曹无双前边儿才说着害怕出手重,下一句就来了这么个转折,直听得秦姝愣在了那里。
“什么时候,妹妹也可试试。”她可听说,那冷美人很喜欢逛园子,每日用了晚膳,都要出去散步。
秦姝和曹无双相视一笑,然后也没让银杏跟着,只说是两人随便逛逛,就出了毓淑宫。
皇宫很大,路上干干净净的,每日都有宫女太监打扫,就连花枝都是修剪过的,小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木,绿叶荫蔽,不时有清脆的鸟叫声传入耳中。
在绿荫下走着,微风吹拂,十分的凉爽。
两人一边观赏风景,一边说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快到云霄殿的地方。
“姐姐......”
曹无双才笑着说出两个字,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愣在那里,眼睛盯着前方一动不动,抓着她的手蓦地一紧,秦姝吃痛,却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秦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个穿着侍卫服侍二十多岁的男子,正朝云霄殿的方向走去。
不等秦姝开口,曹无双就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秦姝见着这情景,也跟着跑到了不远处,却没有靠近。
曹无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面前的男子好久,突然就大哭着上前揍起人来。
她的声音很大,一边揍,一边哭:“你既然没死,为什么要骗我,让我以为你死了?”
那男子任她揍了几下,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见着她不挣扎了,才退后一步,恭敬地请安:“微臣给昕嫔娘娘请安,娘娘若没什么吩咐,微臣就告退了。”
说完这话,也不等曹无双说话,就径直走开了。
秦姝在不远处,只看到曹无双死死咬着嘴唇,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掉。
回去的路上,秦姝时不时看曹无双一眼,而曹无双却是目光呆呆的。
生怕她想不开,秦姝只劝道:“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人活着总是更好。”
从头到尾,曹无双只说了一句话,质问那男人为什么骗她他死了。
从头到尾,那男人也只说了一句话,便是以一个臣子的身份,恭敬地向她请安。
凭着方才的那一幕,秦姝大概能猜出一些事情来,所以愈发的同情起曹无双来。
“姐姐先回宫吧,妹妹想一个人静一静。”曹无双突然出声道。
秦姝听了,想说什么,最后只拍了拍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等到回了毓淑宫,秦姝一时又有些发愁,先不说他二人如何,就只凭曹无双如今的身份,两人都不可能逾矩一步,不然就会惹来滔天之祸。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通传声从外头传来,才让秦姝回过神来。
秦姝放下手中的茶盏,从软榻上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楚昱泽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从外头进来,秦姝微微福了福身子,就走到桌前给他倒茶。
楚昱泽看着倒茶的秦姝,随口问道:“今个儿做什么了?”
听着楚昱泽问话,秦姝就想起了曹无双和那侍卫的事情,微微愣了愣,只说道:“不过是和昕嫔在宫里逛了逛。”
楚昱泽点了点头,接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