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迟玉三人从这间并不宽敞的小诊所中,搜出了另外几样有价值的物品。
第一个便是聂小慧的诊断报告。说实话,这诊断报告的内容与闪电所说的没什么区别,要说价值的话……恐怕也不算是太有价值的东西,只不过,这诊断报告上有一句话,引起了迟玉的特别注意。
“聂小慧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亨利夫人,并且将她幻想成了对自己加害的敌人。”迟玉琢磨着这句话,有了一个猜想,“那么,或许聂小慧并不是被害妄想症,这个亨利夫人或许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呢?”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有价值的东西,那是一个咖啡色斑点的海螺,海螺有拳头大小,里面被刻意地漆成了红色,摇晃一下可以听到里面轻微的异响,应该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在闪电的协助下,迟玉将这海螺剖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张被揉皱了餐巾纸,里面包裹了一颗小钢珠。
餐巾纸上写了这样的几句话:她藏在了我的背后,我听到她跟我说话了!她会吃掉我的灵魂,她会杀了我!
“她”是谁?
是亨利夫人吗?
第三样东西,是一个包裹在铁质糖盒子里的透明密封袋,袋中装着两份药片,三颗大的,两颗小的,都是白色的药片,密封袋上写着服用的剂量,还有聂小慧的名字。
“这是治疗抑郁的药物,有安神作用。”闪电看了一眼便有了结论,“聂小慧不是睡不着觉吗?有这个东西,她就至少能睡着了。”
“有开药的单据,上面写了配发一个礼拜的剂量,按照密封袋上的服用剂量来看……还有五天的药去哪了?”
“或许是被聂小慧领走了?这两份是留下的?”闪电随口回答道。
迟玉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我看了一下她最近一次的就诊记录,已经是在一个月前,每一次取药都是取一个礼拜的量。”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是两包药而已,多半是忘记拿了呗,也有可能是被医生扣下了啊。”
“那么问题来了,小诊所有必要故意克扣病人两天的药量吗?”迟玉反问道,“难不成治疗抑郁症、帮助睡眠的药物,也是什么难入手、十分昂贵的药么?”
闪电不说话了,只是再次拿起了药片,嗅了嗅。
“这、这根本不是药。”闪电愣住了,“这上面有灵魂能量的反应,这恐怕是……”
“这是骨灰。”小丑接过了闪电的话,“外面可能包裹了一层药粉,但里面绝对是骨灰呢。”
迟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聂小慧会被盯上,恐怕真正的原因就在于此了。
“她一直在服用某个人的骨灰,她的身体和灵魂都遭到了对方的侵蚀,所以……她终于承受不住那种如芒在背的巨大压力,疯了。”
小诊所的大夫,是为亨利夫人办事的,或许,亨利夫人委托他的事情,便是这样的一件事情:为亨利夫人寻找一个新的身体。
迟玉道:“她跟钢琴老师交往,也未必是出轨式的交往。你们一定还记得,钢琴老师口中所说的那个可恶的女人,我们总以为那个可恶的女人是指聂小慧,但现在看来,恐怕很有可能是指亨利夫人。
钢琴老师不惜销毁一切的证据,说不定是在保护聂小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有问题了。”
闪电说道:“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性。这个世界里,人类是十分低等的生物,用人类的身体做实验,那是很正常的。文斯是亨利工厂的员工,又与亨利有些交集,他的女朋友会认识亨利夫人,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小丑席地而坐,揉了揉肩膀。
小诊所里人去楼空,这些推论也无法证实了。
“看来又是白跑一趟。”
迟玉说着这话,有些沮丧,做任务做到这个份上,他觉得心很累,像是总在被人戏耍。
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得重新回到亨利工厂,一切的答案,似乎还在那儿。
……
亨利工厂,总裁办公室。
“这真是件让人心烦的事情。”
有个体态肥硕的白人男子,坐在总裁席上,剪了一根雪茄,正在慢条斯理地点着,嘴里又抱怨了一句,“我太太竟然又想回国了!啊,那些该死的疯子,一定还在追查我当年的事迹。”
他的对坐,坐了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不过这位的态度并不好。
“亨利,火烧房子了。”这工人戏谑道,“你竟然还有心思抽烟。”
“我亲爱的乔,我早就告诉过你,要把心态放平稳,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向上帝保证,他们绝不会找到你。”
工人面露阴狠之色:“哦那真是太棒了,我的诊所已经被查抄了,你还在劝我淡定。”
“乔先生,如果你听从我的安排,早一个礼拜将试验品转移出来,又怎么会被查到呢?”亨利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更何况,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你躲在我这里,岂不比躲在你那个破诊所里更安全?”
“靠着我发明的廉价肉,你们赚了多少钱!赚那么多钱,你都吃掉了,我连汤都没喝上一口,你觉得公平吗!”工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亨利,“今天我绝不会让你轻易地哄过去,除非你将许诺我的东西给我。”
“那就对不起了,亲爱的乔先生,我得请保安把你送出去了。”亨利说着,摁下了桌上了传唤铃,“喂,是保安室吗,请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