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意识到,之前对方看似漫无目的的飞针投掷,有不少扎进了他的后背,只因那针细小,又带着麻醉的效果,被人自死角攻入,他竟然浑噩不知!
“赵学长可千万别趴下,老子还没玩够呢,你得陪老子继续玩啊。”迟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手中托举着黑色的魔法火焰,一步步欺近了赵诚,“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我是垃圾么?现在向着垃圾下跪,你心里的滋味儿如何啊?”
赵诚这才注意到,由于丝线的拉扯,他竟然被迫跪在了迟玉面前!
被一个无名小辈羞辱至此,赵诚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是赵诚第一次在对决台上被人打成这样,台下一片哗然。
他引以为傲的大范围攻击模式,就连迟玉的皮肉都不曾伤到半分,光刃都被黑魔法之力粉碎溶解,变成了四分五裂的浮光,消散在了半空。
从场外的观众视角看去,方才的战斗,完全是迟玉在单方面地吊打赵诚学长,前者还带着要羞辱对方的念头,故意遛圈子,把赵诚引入了陷进当中!
自打赵诚学长说了脏话之后,场下的吃瓜群众就已然不淡定了,看到这样一幕之后,沸腾的观众开始大声叫骂,并有要冲上台揍人的趋势。
谁见过赵诚学长给人下跪的?没有吧?
谁又见过赵诚学长说脏话的?也没有吧?
没有就对了。
这个温文尔雅的古装美男子,是个十分爱惜形象的人,他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执,哪怕是面对全校最丑的女人,他也能笑着鞠躬致谢,如今却形象大败,怎么能让人不心痛?
值得一提的是,赵诚这小子的人缘——特别是女人缘,是相当不错,场下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妹子是冲他来的,而这四分之一的迷妹当中,又有最少一半是脑残粉,简直到了唯赵诚是本命的程度,见赵诚吃了亏,又爆了粗口,脑残粉们开始大骂迟玉“肮脏猥琐下流”,并大有要拉帮结派暗中报复的意向了。
“赵诚学长就是太老实了,而且还善良,不忍心欺负学弟!他这样的正人君子,却偏偏与这样的小流氓分到了一个组别,能不吃亏么?”
“这小子叫迟玉对吧?妈的,不要让老娘私下遇见他,否则的话,非扒了他的皮不行!”
“就是就是!”
……
当然了,也有一部分人就是来看赵诚的笑话的,这些人见赵诚得不到好处,已是偷笑了起来。
“赵诚这个装逼犯也有今天啊?”
“哈哈哈……”
“活该活该!”
……
更多的,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只觉得台上的打斗十分华丽,眼花缭乱,除了“卧槽”、“牛逼”以外,也没什么别话。
一时间,场下说什么的都有,便热闹了起来,甚至需要派出十几个保安来维持现场秩序,若不是有老师们拦着,恐怕迟玉就要被众人的唾沫淹死了。
“嘀嗒”。
赵诚无奈地干笑了两声,默默地垂下了头,嘴角的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流过,滴在了石板上。场外如何评价,如何争执,场上如何尴尬,如何悲凉,他已浑然不知。
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美男形象,从这一刻开始就废了,彻底凉了,而导致他无法下台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集奸诈卑鄙于一身的暗系废物,迟玉。
他恨啊。
为什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会这么难以做到?
他只是想要轻松地秒杀对手,在一分钟之内走下对决台,完成今天份的比试,所以他没有使用魔法阵,没有带着魔杖过来,毕竟在他看来,迟家的小子只是一个连最基础的魔法阵都学不会的垃圾,对付一个垃圾,根本不需要大张旗鼓地对垒。
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偏离了他最初的设想。
如果他赵诚还抱着玩玩的态度对付眼前的对手,那么,他就真的要输了。
他怎么能输?
台下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他,又有多少人在等着瞧他的笑话,他可是很清楚的。
清朗的风吹拂过他的发丝,天空中飘过的那抹灰黑色的云,遮住了他心头的太阳。
“我不会输的。”赵诚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坚定地抬起了头,“迟玉,我输给谁都可以,不能输给你,你是垃圾,如果我输给了你,岂不是让人觉得我连暗系的废物都打不过么?”
是啊,不能输!
他不能输!
“你哪里来的自信啊大哥!”迟玉故作惊讶脸,“我还没把你打醒吗?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没本事还强行装逼的龙套啊!明明装死就可以少挨一些打,你非要强撑着找打干嘛?”
主要是老子已经打累了,不想再陪你个神经病回合制斗殴了啊!
赵诚不答话,只是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口中开始默念了起来。
一时间电闪雷鸣,火光四起,他与迟玉之间出现了数道光柱,每一根光柱的正中央,都绑着一个沉睡状态的亡灵。
“作为你的学长,原不应该对你这样一个废物使用禁忌的魔法阵,但我现在要恭喜你了,你小子成功地惹怒了我,作为奖励,我要给你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赵诚的眼眸变得猩红,似有若无的黑气包裹住了他的身体,越积越重,渐渐凝实成了羽翼的模样。
羽翼展开,掀起了一股强劲的风暴,打碎了迟玉以魔力布置的丝线阵法!
他的手指上下翻飞,快速地结着印,随着他的一声暴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