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柳永的神色略微有了变化,他开始有了些许的迟疑。
“……好像,从第一个人的死亡开始,真的没有发生第二次选取视角的事情。”
柳永沉吟道:“无道具赛本来就只有一次机会,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
事实上,在这局游戏里,有大于半数的人是新手,这件事情在开局听系统讲说明的时候,迟玉就知道了。
柳永,你输了。
你输在,习惯性地以自己的上帝视角去看待那些可爱的萌新!
那些萌新再聪明再机智,终究只是个新人,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怕死!
迟玉拍了拍严柏的肩膀,叹了口气,用“你懂的”眼神给他示意,又转身勾住了柳永的肩膀,故意地说道:“大家都不想死,所有人都在拼命活下去,只有你不同。”
“你在说什么?不要故意地在这里混淆视听好吧,小子!”柳永烦躁地推开了迟玉的手,阴冷地瞪了他一眼。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还想把脏水泼到我柳永的身上?!
“你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消灭团队里的人,包括我,都是你企图杀死的目标。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任何人,你在想方设法地煽动队友。
最重要的是,柳永,你别忘了,第一个企图下车的人就是你!”
从现在开始,重要的不再是说话的逻辑,而是气势。他迟玉方才失态的样子,还在众人的脑海中盘旋,要尽快地把那个形象洗干净!
“哪儿啊,貌似是你……”
“闭嘴!有人死了最高兴的就是你,企图单打独斗的也是你,呵呵,真是好笑,你倒是说说,一个正常的玩家,他会做到像你这样冷酷无情吗?”
“你他妈在说什么?分明你才是那个……”
“我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才是那个带病毒的玩家?”
这句话很关键,抢先讲出这句话的人,就能掌握这次辩论的制高点!
柳永果然上当,而且气愤到失去逻辑。
“我……”柳永瞪大了眼睛,脸色涨得绯红,“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真的是那个带病毒的玩家,我敢以我的身家性命作担保,他一定是!”
“是与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的。冒昧地问一句,你有什么证据?”
其实,在这场诡辩当中,唯一的裁判就是严柏,吴帆是不会参与他们俩的唇枪舌战的。只要是想明白了这个关键点,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对症下药就行。
严柏是一个胆小而且容易情绪化的人,他没有太大的主见,这样的人很好攻略。
只要你嗓门大一点,这货就必然受到影响。
现在看来,迟玉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严柏显然已经受到了他的言语暗示。
吴帆拍了拍手,示意争吵的双方停下。
在争执彻底停下的时候,严柏已经带着惊恐的表情,从柳永身边悄悄溜走了。
任泉,一如既往,痴痴傻傻地笑着,啥也不懂,当然,迟玉也没指望他能派上用场。
争执声可能有点大,连带着在隔壁的周巧泰也开门进来了。
“吵什么呢?”
“周、周哥,别过去……”严柏拉住了想走到柳永身边的周巧泰,用力摇了摇头。
目睹了这一幕,柳永一下子泄了气,他的目光变得死灰。
他感觉自己被孤立了,所有人都带着质疑的目光盯住了他,这就好像……
好像是在逼着他去跳楼。
逼着他去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吴帆带着点玩味的目光,在迟玉脸上扫过。
这目光,有一点欣赏,还有一点某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好了,不过就是杀了一只尸变的怪物,至于吵成这样吗?”周巧泰打开门,又出去了。
“既然这样,那我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从此不再与你们组队。”
柳永收拾了一下地上属于他的行李,开门,出去了。
在这个时候,任泉居然毫不犹豫地跟着柳永一起走了。只是,他此刻神智不清,智商就和家养的哈士奇差不多,单纯地就是因为柳永时常拴着他,把他拴乖了而已。
看着这个团队突然分崩离析,严柏借口要上厕所,也悄然出门而去。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迟玉和吴帆,外加一具皮肉剥离的尸体。
“你知道打垮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吴帆似笑非笑,道,“是否定。”
这个人酷爱自问自答,迟玉已经懒得搭理他了。
“特别是针对一个自信心很强,又脑子灵活的人,这种言语暗示会非常有用,对方一定会着套。”
迟玉感觉自己牙巴疼得正是酸爽:“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是想说,我小看你了。”吴帆洗着牌,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活到了现在,却只杀了三个人,这说明,你已经可以克服那种原始的生理冲动了。”
“吴帆,你的任务,与那8个人都不相同吧?”
“呵呵。”
“如果你的任务也是在这里生存15天的话,那么,在游戏开始的那天晚上,你就会选择把所有人捆起来,像捆猪一样整整齐齐地码在车里。
你没有那么做,甚至连那样做的yù_wàng都没有,有人在你面前死了,你也无动于衷。你有近乎百分百的把握拿捏住我的身份,却已经放了我两次水,可能还不止。
所以,你的任务,必然与他们不同。
但你不可能是我的同伴,如果你是我的同伴,你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