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声音?”许思对一旁的府兵问道。
府兵听罢后道一声是,随后在铁门之处敲了几声,呼唤了几声那狱卒的名字,发现里面无人应答,随后向门上的铁窗出看了看,向里望去,里面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那狱卒却不知去哪了。
忽然,他只觉得一阵劲风飞出,他急忙想去躲闪,可为时已晚几十斤重的铁门如同竹帘般被掀开,府兵当场被拍飞,好在此人身上还有些功夫在,只是吐了两口血。
“方青刚,你这是要造反?”许思一声怒喝下,十位外来武者齐齐将牢房门围住,方青刚嘿嘿一笑,从狭小的铁门中挤出:“许思,咱出来的动静大一些,可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吧?”
方青刚一步迈出,其中一位黑衣武师拦他道:“喂!”
“怎么?我出来你也有意见不成?”方青刚小声嘟囔道。
这话可把许思气坏了,方青刚等人越狱还被他们一群人撞见,这事情过后无论怎么样,他都会落得个办事不利的名头,这怎么能行?许思瞥了瞥一旁的袁无熙,看他面部似乎没有不悦之色,只是有些新奇的打量着方青刚,这才放下心来,一步向前道:“你这可是越狱,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出来,根本没有把我们县主放在眼里,你又把武神国的律令视为何物?”
许思说的是大义凛然,可方青刚却无比的厌恶这许思:“这这可不是我们想出来的,都是袁县主的公子想要到我们青刚武口一叙,这才特意到牢中接我们,作为百姓来说,我们简直是感激涕零。”
说罢还抹了抹眼睛,就如同眼上有泪花。
“县主?”一提到袁智,许思就没了主意,连忙请示袁无熙,袁无熙依旧是盯着方青刚看。
“方青刚,你到底想做什么?”袁无熙微笑着说道,但他高坐马背上,向下俯视方青刚,其意义不言自明,那分明就是在说,我是官,你是民,记得自己的身份。
“袁无熙,我还想问你做什么,我青刚武口无缘无故为何要被你打压,就算我不算此事,那明日废武口之事又作如何?”
“废武口?”周围的府兵多数出身于四大武口,一听到方青刚说废武口,不禁一阵私下议论。
袁无熙的眼中似乎要烧出火焰,却只是淡定的说道:“废武口之事并不是我所做主,而是杏阳府的阎刀大人决定。”
“阎刀决定?武口乃是武神国默认建立,他凭什么要说废就废?”方青刚与袁无熙针锋相对道。
“就凭他下辖我绝远县,你方青刚是不是操心太多了,我还没与你计较挟持我儿之事,你倒开始干预我的内务来了。”袁无熙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打压?难道你心中没数么,你趁机抢走我心爱的小妾,还想在我的地盘活下去?”
“小妾?你竟然说小楠是你的小妾?她根本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方青刚渐渐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罢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只不过今天你要是想从这里走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就不担心你儿子的死活?”方青刚惊道。
“武道之人竟然如此戒备之心都没有,不配为我袁无熙之子,若是你真敢杀,那就让你杀。”袁无熙右边的嘴角抬起,露出诡异的笑容,“可惜了,那你们就彻底完了。”
这番话让方青刚都不禁毛骨悚然,天下父母哪有如此不关心子女死活的,这袁无熙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怪异?
“那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们?”方青刚问道。
袁无熙望了望天,抚摸了两下马的鬃毛,这才缓缓说道:“按照武神国律令。”
这时候有一人用细微的声音几乎是与他同时发声,这声音一出,让袁无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死死的盯着那人。
“若是有任何国家大节,不顾法体的,拘禁至节后。”
“你是何人?”袁无熙道。
“王莽,无名之人。”大梦淡淡答道。
袁无熙冷笑一声:“真是年轻出俊杰,可惜却是个不懂看时机的痴傻儿,我听说过你,武学天分较高,但是非要与这青刚武口共生死,即使你懂得律令,那又如何,你知道越狱的后果?”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时候?”大梦问道。
“当当当,三更咯,三更咯。”打更的府人似乎已经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袁无熙皱了皱眉:“这三更又如何?”
“哈哈,我且问你,大哀三日过不过子时?”
“你给我放尊重点,叫大人,什么你你你的?”许思只觉得大梦十分难缠,插嘴道。
“过不过子时?有何关联?”袁无熙不爽道。
方芸儿在牢房的楼道中问徐公望:“大师兄,这大哀三日和过不过子时有什么关系?”
徐公望挠挠头:“鬼怪到更不打夜,若为子时地府人,好像为死人做的三天哀悼只到第三天的子时吧?”
“等等。”徐公望猛的望向门口那个身影,顿时心中咚咚的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方芸儿被徐公望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大师兄,怎么回事?”
徐公望嘴唇微动:“也就是说他们本来应该子时就来放了我们,可他们根本就不懂这回事,若是咱们只是蹲在牢里,他们也许就不会放我们,对,也许他们就是来趁机清缴我们的,可却被王莽的越狱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吞了口口水:“这王莽,简直了。”
方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