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睡着了?”
听到旁人叫他,元负弓缓缓转醒,这时一位浅绿色的女子映入眼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望去。
眼前有位端庄的美人,她有着长长的睫毛,如桃核般的美目,鹅蛋般的脸蛋,元负弓生这么大还没如此近距离的见过如此的美人,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美人似乎也有些疑惑,怎么眼前的公子似乎变了一个样子,刚刚的他就像个运筹帷幄的坏蛋,而现在倒像是个邻家的落魄公子,不光连气质变了,连眉目神情也全然变化。
刚刚的他那眉毛是竖着的,眼中好似有刀,有着浓重的心事,让人看着就不想靠近,而现在的他眉毛很放松,眼神也是很平和,倒是个安居乐业没什么愁事的普通人了。
难道那纸条有什么作用吗?
眼前的女子自然就是绿儿,还记得方才元负弓睡前之时,绿儿说了一句元霜霜要开唱,那时元负弓一拍脑门似乎有什么好主意,就叫人备了些纸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就将纸捏成纸条揣到怀里,眯起了眼睛,没两分钟他就睡的不省人事,直到元霜霜都开场了,绿儿才叫醒了他。
难道那纸条竟有助眠的作用不成?绿儿微微皱起眉头,不解之下对元负弓问道:“公子休息的可好?”
“我,休息?难道是做梦了?”元负弓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发懵,这偌大的三楼竟然只有他和一个女子?
站起望去,那二楼人挤人的情形更让他明白了自己是在梦中。
“怪不得我看这灯笼竟是有些烟雾缭绕,这房内景色也是让人迷醉……”元负弓喃喃自语,平时他做梦时也总梦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梦中的景色就是朦朦胧胧的。
他猛的抬起头来:“原来你也是梦里的人啊,怪不得这么美。”
绿儿平时陪客之时,那些文官为了自己的面子,虽然夸赞,也没有像元负弓这般直接的,至于那些武官,更是把自己当做瘟神,连说都不会说几句。
“美?”绿儿嘴中重复了这个字后,只觉得脸上一阵羞热,收到如此直接的夸赞,她顿时把头低了下来。
“对啊,让如此美的姑娘陪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元负弓一笑,那爽朗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绿儿看后只觉得此人有些傻兮兮的,扑哧一声笑了。
要是另外一个元负弓看到不知道会怎么想,他搭讪了半天也不怎么搭理他,反而更防备他的那个绿儿,竟然被其他人一个傻气的笑便解决了。
不过另一个元负弓已经沉睡过去,现在是真正的元负弓,他就是这样真实的人。
“你刚刚那样子好吓人,真是让我害怕,我还以为你是两个人呢。”
“哈哈……”元负弓的笑戛然而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后,他有些惊恐的望着周围。
两个人,这可是他独家的秘密,即使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吧?
不对,有问题,他捏了捏桌角,发现那桌角起了一道漆皮,拿手指按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元负弓为了确认,继续对绿儿问道:“姑娘,冒昧的问一下,这是哪儿啊。”
绿儿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这是阙青阁啊。”
“阙青阁?”元负弓的脑筋急速转动着,可是还是没从脑子里找出一个叫做阙青阁的地方,最后他狠下心来,照着自己大腿内侧狠狠地扭了一下,那种痛苦差点没让他叫出来,但是他总算是确认了,他是在现实中。
“应该是在我熟睡的时候他醒了,然后带我到这里,可是来这里干什么?看戏?”他可不会相信另一个元负弓会有什么闲情逸致来这里,尤其对这些戏曲文艺类东西更是厌恶,不来看戏,难道来这里害人?
刺啦,一声黄纸捻动声,正在他焦虑之时,手指一捻,从手心划出一个纸条来。
绿儿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只补充一句道:“这是你睡前写的东西。”
“睡前?他留给我的?”元负弓迅速将其展开,其间还刺啦一声撕破了一个大口子,不过这不妨碍观看,捻齐了纸边,他看到那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诗文会,你来应付下,最好骂骂那丫头,这是你们文人的事情,我可不参与。
“这……”元负弓看得一头雾水,想让绿儿解释一下,可是他都不知道绿儿叫什么,他这一说岂不是露了怯?
“不行,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得赶快走。”元负弓想道。
“那个……姑娘,咱这里有没有茅房?”元负弓故意装作尿急的样子问道。
绿儿不疑有他,指了指二楼后身:“二楼就有,诗文会马上就要到精彩的地方了,公子可要快去快回啊。”
“好的,我去去就回。”元负弓脚底抹油就要溜走,可这时候有人拦住他了。
这人一身白衣,看着倒是有几分正气,但绿儿见到这幅面孔就一阵害怕,赶紧拉住元负弓:“公子,我同你一起去。”
“姑娘,我去茅房,这哪里行啊!”元负弓满脸羞红,却深谙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只好隔着衣服去扒拉那两只小手,可是两只小手死命的揪着自己,一点也没有松开的样子,元负弓叹气道:“松开吧姑娘,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那太好了!”绿儿拍掌道,还松了一口大气。
看着如此天真的绿儿,元负弓欲哭无泪,要是真的自己想去厕所,岂不是要尿在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