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伤我自己就能好,何必劳烦画神医?”长极这位武师反驳道。
“那你可真是够能忍的。”大梦看他胸口上似乎有绷带,想必是伤到了肋骨,这种伤势不找大夫?
“小子!”长极这位武师何尝听不出大梦其中的讥讽之意,要不是阎刀在侧,他都恨不得上去狠狠修理大梦。
大梦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之前那位腼腆的武者身前,看着他胸前吊着的胳膊:“你这是骨折了吧,怎么不去找画神医敷一些疗伤的草药,或者吃一些恢复伤势的汤药?”
那位腼腆的武者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我去找了,不过画神医不在。”
“不在?”一位大夫,不治病还能去哪?
“我去找了画神医三次,每次都不在。”
“那个……我去时候见到画神医了。”有位十分年轻的武生怯生生的答道。
“你没病去找什么画神医!”一旁的武者看着自己被包裹成粽子般的拳头鄙视道,也不怪他心情不好,那位武生眼看着什么外伤都没有。
“我……感冒了。”那位武生说完,一旁的武者们就乐开了花,竟然找画神医治疗感冒?
“哈哈哈。”
“画神医说他只有晚上才在,其他时间都有事,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武生生怕再被嘲笑,大声喊了出口。
这下武者们才明白,原来画神医只是改了时间,他们一群人天天锻炼身体整天累的要命,晚上可不就倒头大睡,白天有空的时候人家画神医还不在。
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大梦转过头去回问画神医:“画神医,这几个月你去哪了?”
画神医明显身体有些哆嗦了:“欲加之罪,简直无理取闹。难道我去哪里了还要和你汇报不成?”
“那倒不用,不过刚刚在治疗之时,你似乎说了句四倍的软筋散吧?你作为一个医生难道光看一个人就能知道他吃了多少药不成?”大梦淡淡的言语好像有种魔力,即使是阎刀都感到十分沉重。
“我我……我是大夫,我看他的体型壮硕,自然就知道他肯定是吃了四倍的软筋散。”
“那怎么不能是五倍?六倍?”大梦继续施压。
画神医目光闪烁,怒声道:“我怎么知道,简直就是无聊,我要回去了!”
噌的一声,大梦拔出身旁一人的佩剑便刺了出去,画神医虽是没有武功在身,可接触的多了,他可能明白那声剑鸣是奔着自己来的,难道他要杀人灭口?
他连忙大呼:“杀人啦!”
众人想拦可是毕竟离得有些远,难以救援,大梦的剑就那么直直刺向——画神医紧紧抱着的包袱。
刺啦一声,包袱里面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啪啪啪,咔嚓。
一个装酒的坛子应声而碎,里面装的不是酒,竟然是白色的粉末。
大梦将剑放下,望着画神医背影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会好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阎刀冷着脸走到那小坛前,先是闻了闻,而后用两根手指捏起来一些,顿时眼神变得凌厉,他疑惑而惊讶道:“软筋散?”
听到这三个字,众人皆哗然。
“画神医,亏我还如此敬重你,你怎么能这么害我们!”刚刚搀扶画神医的女武者恨恨道。
而画神医的身子变得更加伛偻了,他垂头丧气的转过身来,惨然一笑:“想我老儿英明一世,没想到今天还是栽了跟头。”
听到画神医本人如此说,众人的怒骂声更大了,更让他们生气的是刚刚自己还公然支持他,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你是怎么发现的?”画神医自己觉得自己做的还是比较隐秘的,怎么就被好端端的怀疑上了?
“就凭你三个月前还是认真行医,每每治疗到深夜,而这三个月里你却留下这么多病号,不管不问,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大梦似乎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而众人听完只觉得豁然开朗,是啊,他们这么多人病没有好,他们竟然觉得一点反常都没有,这简直就是奇怪。
不过这些武师每天关心的点只在实力,能注意得到才怪。
“就凭这个?就凭这个!哈哈哈。”画神医凄惨的一笑,他顿时觉得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很惨:“没错,我对他们心中有愧,我实在是没脸见他们。”
画神医看了看周围众人,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是人就难免贪生怕死,我虽然自诩神医,可我也怕死啊,袁无熙和我说,如果我不给他调制软筋散,他就要我一家老小的命,我不得不做,不得不做啊……”
画神医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身子骨似乎没有一点力气,让人看着很可怜,可就是如此悲惨的人,却险些害得他们丧命,若不是阎刀来的早,也许他们现在只是一具具尸体了。
“主谋者丧尽天良,可这些看似可怜的助纣为虐者实际上更为可恶。”阎刀叹一口气,若不是大梦追着画神医不放,也许他就把这隐形的刽子手放过去了。
此时不用阎刀下令,一旁围观的府兵面色复杂的将画神医搀扶起来,随后往大牢方向押去,他们心中有些不忍,画神医平时很热心,也为他们或者家人治过病,可是错了就是错了,即使是武人犯了错也要接受应有的惩罚,何况他画神医。
“按本朝律令,关押大牢五年。”阎刀按照当朝律令下了判决,他心中明白,若是场上有人死了的话,画神医估计就得坐牢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