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城市，拆迁安置小区附近，连锁超市外，室外。白天。
十六跟着一瓢，来到以前居住的拆迁安置小区一带。
小区附近的这家连锁超市，以前常来。
第二城市，拆迁安置小区附近，连锁超市，室内。白天。
超市面积不大，货架排列得紧凑，过道空间狭小。
只有收银台前面的空间略宽，也只是相对过道而言。
店员最多时看到有三、四个，平时经常只有一个、两个。
搬家后，一瓢经常回来这里的小区周围看看，顺路来超市给公交卡充值。
三碗的水果摊位和鲜花水果店也在这里附近的菜市场里面。
店里这时没有其他顾客。
只有一个店员在。
是一个中年女子，个子瘦小，满脸苦相，眼神木然中又带一些没有底气的傲慢。
她正面色愁苦地在出神。
女店员的生活里确实充满苦厄和不如意。
丈夫不务正业，儿子顽皮惹事，婆婆和她处不来，家里经济拮据。
单位里的姐妹同情她、照顾她；
但是因为她自己的秉性，还是经常闹些小误会。
所以和几个同事的关系也不融洽。
一瓢和十六走进连锁超市，买了两瓶水，给两个人的两张公交卡充了值。
一瓢和十六进来时，女店员没有说一句欢迎的话；
只是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
两人结账付款时，女店员也是心不在焉地操作，没有说一句话。
结完账，女店员还是那种失神的眼光；
失神的眼光越过一瓢和十六的肩头，没有焦点地望向门外的远方。
一瓢见她这样，没有像往常那样说谢谢，就拉起十六的袖口赶紧离开。
谁也没有说谢谢和再见。
第二城市，拆迁安置小区附近，连锁超市马路对面，室外。白天。
两人离开，走到马路对面，一瓢对十六说：
“以前见过一个收银员大叔，也是一脸苦相。
跟他说谢谢，他理都不理。
见过其他几个收银员大姐，还好，回答不用谢。
你看到这个女店员的样子了？
那种神态，不用看她的思想环，就知道是什么颜色吧？”
十六说：“我猜，也是红色吧？”
一瓢伸手指给十六看。
超市屋顶一个硕大的思想环旋转着，暗红色如死血一般。
从门口看进去，那个女店员头顶也有这样颜色的一个小思想环。
一瓢对十六解释：“她的思想很消极，认为自己命很苦。
她的生活里可能充满不如意；
但那些都是她自己的思想带来和加强的。
你看得出来，她一点也不开心，一脸烦恼。”
十六点头称是。
一瓢又说：
“她的思想影响小店的思想，所以超市头顶也是那样颜色的光环。
顾客进来，多数会受她超市小店的影响，变得不开心。
十个顾客不开心，出门影响一百个；一百个人转身再影响一千人。
“这样传播扩散，很快会有坏的影响回到最初第一人身上。
这里的第一人就是这个女店员。
这样恶性循环，程度加深，女店员会越来越不开心；
而她周围的社区、社会也会渐渐趋同她的思想颜色。
“一个人是这样，同样道理，其他每个人也是如此；
产生并接受这种因果循环，交织成一张巨大的错综复杂的立体网络。”
道路上，人们的脑波和各种电子设备的电波里的信息向四面八方发射，交织缠绕；
在地面、树木、建筑上方形成厚厚的、流动的透明光茧。
十六问：“这样下去，这个社会应该早就已经结束了啊？“
一瓢回答：“好在不是每个人都同时不开心；
开心产生的好的循环影响减缓了消极的趋势。”
十六说：“是啊，还有很多人是习惯性的开心。
我们，三碗、你、我，至少是开心的。”
一瓢继续说：
“还有一个原因，是从人际反应上看，有太阳、镜子、棉花、石头四种人。”
十六好奇，问：“怎么回事？”
一瓢绕开：“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说公司经营的秘密，利润的起源。
刚才那个女店员，带着消极的个人因素上岗；
没有履行好自己作为连锁超市职员的职责。
连锁超市作为公司、企业，对自己经营所立足、使用的空间负有维护责任。
没有注意到职员的精神面貌和职业礼仪这个细节；
这个粗心造成了空间品质和服务质量的大幅下降。
“这损害了顾客、社区和社会。
连锁超市的形象和经济效益也将在恶性循环中大幅下降。
特别是有好的服务加入竞争时，后果会更明显。”
窥一斑可知全豹。
从社会眼下的点滴，可以看到整体和未来。
十六得出结论：
“我们做自己的事业一定要注意这个细节，不要犯这种错误。
这样才会对顾客和社会有益，公司的收入才会源源不断。”
一瓢说：“是的，事业的含义就是给最大多数人带来利益的事情。”
十六知道：“老子说过，‘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
越是为别人着想，自己拥有的就越多。
这就是良性循环中的动态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