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不承认,但是唐敏的话的确让我手抖了一下。
毛巾落在唐敏的脸上,她扭了扭头,继续道:“是他主动找上我,我想要赵启明,他想要赵家,目标一致。而你只是一颗棋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真可笑。”
我回过神来,捡起毛巾塞进唐敏的嘴里,没有再理她。
等我坐回副驾驶座,刘劲才问我:“你没事吧?”
我捞了一把头发:“我能有什么事?”
我说:“我这人生第一仇敌都弄到手了,高兴都来不及,有什么好想的?”
刘劲最好的品质就是不多嘴,他问完这一句就没有再问,直接把车开到了他的公司,把唐敏关在仓库里。
我要走的时候,他才拉了我一下:“时雨,把我当朋友的话,就把唐敏交给我处理。”
我奇怪:“怎么了?”
他摸了根烟叼在嘴上,痞里痞气地说:“你是律师,没必要把手弄脏。这种事我在行,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他这提议来得特别是时候,我凭着一股子恨意把唐敏要过来,其实根本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她。
刘劲一看我这模样,就叹了口气,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行了,交给我吧,之后的事你别再问,就当没见过她。”
我最后还是把唐敏交给刘劲了,她的结果我已经不想再过问,我知道刘劲不会让我失望。
做完这些事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过。我赶回医院,赵启明已经吃过晚饭,正躺在床上看电视,旁边陪他的是赵家的阿姨。
他看的是新闻频道,表情特别认真,眉心微微有些皱,眼下的两条泪沟比平时明显许多,有些幼稚,也有些性感。
看到他,我紧张一天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扒拉掉脚上的高跟鞋,我窝进他的怀里:“我去找唐敏了。”
他却问我:“吃饭了吗?”
我问他:“你不想知道我对唐敏做了什么吗?”
“不想。”赵启明用胳膊把我圈住,拿下巴在我头顶磨了磨:“你没事就好。”
他惩罚地在我耳朵上咬了一下:“要去做什么提前和我说,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担心你?”
“知道。”我怕他骂我,今天出发前把他拉进了黑名单,这会儿他提起,我才把他放出来。
“坏女人,”赵启明低声嘀咕着,又在我耳朵上咬了一下:“以后再敢这样,屁股打肿。”
我们说话的时候,阿姨悄悄退了出去,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房间里的气氛特别好。
可是没好一会儿,我的肚子‘咕噜’响起来,赵启明的脸色一下就变黑了:“八点了,还没吃晚饭?”
“没吃。”我被他瞪得心虚:“打算看看你,再去吃。”
赵启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翻身下床,伸手就要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我怕他手出事,赶紧拉住他:“启明,你做什么啊?”
“带蠢猪吃饭。”赵启明不理我,还要去拿外套。
我只好配合地替他穿上外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自己去就行。”
赵启明是伤员,和他斗注定我步步退让,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穿好大衣,走出病房的门。
医院里无论白天晚上都开着明亮的节能灯,时间好像都乱套了。
八点过的住院楼里,还是有很多人走动,护士推着不锈钢小车一间房一间房地复检配药。也有一些病人吃过晚饭,由家人陪着在走廊里遛弯。
这一层大多都是烧伤烫伤的病人,生离死别的气氛不浓,反而有些温馨。我挽着赵启明的胳膊慢慢走着,感觉我们也变成了老夫老妻。
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我们最后去了住院部旁边的小食堂,点了几份小炒。空荡荡的食堂里,只坐了我们一桌食客,其他的都是食堂的工作人员。
赵启明没办法拿筷子,就坐在对面看我吃,时不时要我喂一口。
我慢慢吃着饭,顺便和他说了今天在李家发生的事。他听我说起如何用老廖的射击店诱拐亮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的老婆真聪明。”
他的嘴巴很好看,尤其是笑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地瞪他一眼,说:“我知道我这办法蠢,你不许笑。”
“不蠢。”赵启明认真看着我:“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一点也不蠢。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娶你是我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
他的话让我眼睛一下子变得湿润起来,我不敢再看他,拿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菜:“唐敏和大妈想对付的人是我,你是被我拖累的,我想弥补。”
赵启明说:“这不是拖累。哪怕今天不是泼汽油,而是车祸或者地震,我依然会挡在你前面,这是男人该做的事。”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填满了感动,这句情话比一万句‘我爱你’还要动人。
到最后,我们也没有聊到唐敏的处理问题上去。赵启明只听到李鸿放弃唐敏,就没有再听了:“顺利就好,我知道你有分寸。”
这么久以来,齐阿姨、康映舒、唐敏三个人就像裹成一团的乱麻,无论碰哪一条,都会牵动另外两条。
我们顾忌的东西太多,反而束手束脚,被她们步步紧逼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而现在,贾老爷子的寿宴之后,一切都雨过天晴。
唐敏从此消失,李家关门解决小豪的身份问题,不再插手赵家的事情。
康映舒借助媒体要儿子并指责赵文远,却被赵启明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