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应该是考虑了我的臂力和藏匿问题,才选了这把枪给我。整只枪体积很小,不过重量并不轻,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在家里没办法试枪,他只能简单教我我如何拉保险,如何瞄准射击:“时雨,这枪见不得光,不到要紧关头,最好别用……”
“不然‘非法持有枪支’就够我喝一壶了。”时间紧迫,我抢先打断他的话,笑笑:“我只是以防万一,不到要紧关头,我不会用它。”
刘劲是个好人,连枪都愿意借我,我不愿意让他被齐修宇记恨上,等到了解枪支的使用之后就把他赶出家门。
我刚把门关上,齐修宇的电话就来了:“菜已经买好了,可以发地址了吗?”
“当然。”我轻松地笑道:“宇哥,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哦。”
“我明白。”齐修宇也轻轻笑着:“我保证,只有我一个人。”
手枪的后坐力和体积是成反比关系的,刘劲给我的这把枪据说后坐力小,所以体积还是比我巴掌大。
我为了贴身带它,专门去卧室换了一件宽松的长款毛衣,然后把枪藏在了大腿内侧。
说实话,我是个良好公民,别说真枪了,就连真刀都没摸过。这么大一块铁疙瘩藏在身上,我心跳得特别快,超怕它会突然走火,也怕我和齐修宇对峙的时候,它突然掉出来。
我用的是赵启明的皮带,在腿上绕了好几圈才把手枪固定住,做完这些我浑身都在冒汗,赶紧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几度。
“叮咚——”楼下的对讲机被人按响,我走过去仔细确认了一遍,见齐修宇身边没有多余的人才按开楼下防盗门。
等到他乘电梯上来之后,我又透过猫眼检查了一遍,然后才打开门:“宇哥,欢迎。”
齐修宇很实诚,提了很大的一个塑料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食材。他局促地笑了笑,解释道:“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挑了一点。”
“我什么都爱吃,你挑你喜欢的就好。”我笑笑,伸手想接过塑料袋,不过被齐修宇让开了。
“太沉,我来提就好。”他换上拖鞋,问清厨房的方向后,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我也什么都爱吃,你想做什么菜,我给你打下手。”
“好啊。”我怕他乱翻家里的东西,正想把他限制在视线内。他一提,我就顺水推舟道:“你帮我洗菜,我去煮米饭。”
“好。”齐修宇脱了外套,把里面的衬衫袖子一下一下地挽到手肘的位置:“先洗什么?”
他和赵启明不同,他是文质彬彬型的,所以胳膊偏细,肤色也比较白,青菜在他掌心,好像翡翠衬着白玉,十分赏心悦目,我完全能够想象他坐在棋桌前的风景。
如果不回南城,他会不会成为顶尖的围棋高手?这个问题在我脑袋里过了一遍,没问出来。
水声哗哗作响,齐修宇大概是做惯了家务的,洗菜洗得又仔细又熟练。青色的菜叶躺在不锈钢漏格里依然青翠欲滴,不像我,菜叶洗完就变破布。
他像是感觉到我的视线,忽然抬头看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心里一慌,就躲开了视线,手里忙乱地切着姜片。
我的刀法很烂,姜片切得像土豆块。齐修宇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接过菜刀:“我来吧。”
忽然间,他就反客为主,手上‘咔咔’切过,姜块立刻变成了整齐的薄片。不光是姜片,连葱蒜都被切成了合适的碎末装进碗碟里。
“我以为你只会做烤吐司呢。”他这么熟练,我再要切菜就有点班门弄斧了。我只好和他换位置,挪到水池边处理食材。
齐修宇立刻道:“水凉,我来吧。”
我不同意:“明明是我请你吃饭,怎么能变成你做饭,我等着开吃呢?”
“没关系,”齐修宇温和地朝我笑笑,道:“你在旁边陪着我,就够了。”
他好像总是这样,明明很普通一件事,到了他嘴里就变得特别认真深情。我忍不住想,小爱当初喜欢他,该不会就是这样被他骗走的?
整个厨房都被他承包,我无事可做,只能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看着他忙碌。
腿上的沉重让我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我立刻开口问他:“宇哥,你一定要赵家破产吗?”
“……”齐修宇切菜的手顿了一下,才无奈地回答道:“如果你想让我放过启明,那就劝他不要包庇温阿姨,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为什么?”
齐修宇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这是我母亲的愿望,她已经恨了一辈子了,不达目的,她不会罢休的。”
我挑了挑眉,问他:“齐阿姨有资格恨吗?”
之前我不知道温阿姨和齐阿姨之间的争端,不好置评。可是这一回,赵启明为了劝我乖乖和他离婚,把两家之仇全部都交代了,我自己也拜托调查员帮忙调查了一下。
齐阿姨并不是浑身雪白的小白兔,温阿姨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婚姻破坏者,事实远比齐修宇当初告诉我的故事复杂。
当初齐阿姨为了周氏嫁给赵文远,两人各取所需,感情并不亲密。赵文远在外面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温阿姨,齐阿姨在外面也有自己喜欢的情郎,两人各过各的生活互不干涉。
如果不是齐阿姨的爷爷去世,爸爸接任周氏后经营不善,齐阿姨根本不会回家求赵文远。
而那个时候,温阿姨刚生了赵启明,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