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行,单伟望着这个地下三层、地上六层汇集众多一线知名品牌的繁华购物中心,除了购物更有大型电影院、楼上有高级宾馆,单伟的内心顿感飘渺……
摆在一楼正中央的黄金珠宝首饰更是令单伟感到难堪,它是这样格外的刺眼,那家一世为仇的珠宝世家居然也入驻于此,柜台擦得闪烁耀眼,名字省目,柜台里黄金白银首饰令人眼花缭乱……单伟的心五味陈杂,挫败感十足,那一年的暴击竟让它挺过去了。
看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定要它改头换面,单伟暗暗发誓。
走出大楼,正往广场上的停车场赶的单伟再次意外的被女乞丐抱住大腿,突如其来,阿四来不及反应。
“你找死啊,”阿四再次对着她猛踢,可是女乞丐不仅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她一手死死的抱住,一只手挡住阿四的拳脚,她挡得恰到好处,单伟一眼看出她是有目的的。
阿四企图将她拉开,却怎么也扯不动她,大庭广众之下,单伟露出尴尬愤怒之色。
突然一声巨响,一根二三十米高的t形广告牌大柱子突然倒塌,一排七八辆小车被砸得稀巴烂,里面正有一辆是单伟的车子,飞射出来的碎铁块将单伟的脸划了长长的一道伤口,女乞丐这时才放开手来,众人惊惧,尚不能反应过来,原来她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危机。
单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血水已渗透出皮肤,看着放开手坐地上的女乞丐,单伟俯身蹲下:“你抱我是为了不让我去坐车?”
女乞丐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单伟见她满身是伤。
女乞丐依旧直勾勾的望着他,她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血液在她苦痛而汹涌的表情里执着地一点一点的凝聚,经过有序的排列逐渐呈现渴望被解救的信息,烧得枯焦干裂的嘴唇“啊啊……”地发出干涩的声音,悬空的喉咙像被烈焰烤过一般干涸,犹如被囚在沙漠里不得活路,辗转空费力的迁徙者。
泪水从她痛苦的眼眶中氤氲蕴长情地打转,再从她的眼角汩汩流出。
单伟皱眉,他被她脸上渴求被救一命的眼神击中,那心与心的交流化成牢固的胶,牢牢沾住他想转身的步伐。
“你救我,但是你更想要我救你是不是?”单伟心生感激的看着她,他伸手拨去她脸颊凌乱打结肮脏的头发,她的眼睛里燃烧着生存的**。
女乞丐用力扯单伟的衣裳双腿艰难的下跪以表达她激动乞求的内心,她是个哑巴。
“去调查一下,如果背景不大便收下她。”单伟对着旁边的阿四简短的做交代,他伸手欲摸她的头,但脏乱的头发令他缩回了手,他转身离开。
阿四拉起乞丐,将她一并带上。
处理完那辆被毁的车,阿四走进他的宾馆向他报告。经过阿四的调查,女乞丐不是乞丐,她从男友手中出逃,为了能跟随上他们的车竟从他们的城市一路乞讨而来。身世悲惨,从小被人贩子辗转贩卖,男友就是她的买主,当街小混混一个。
单伟在他的城市里是一手遮天的,那女乞丐眼光犀利。但是一个人能跟上一辆车,单伟仍觉得不可思议。
“老大,我有一事不明。”阿四更是困顿疑惑丛生。
“什么?”
“她为什么一直跟着,到今天才来抱您的大腿求救呢?这……太辛苦了吧?”阿四不敢想,一个女人……
“她不傻,她在考量她是想要从我这里得救还是从我这里堕入更深的炼狱?她也知道我不会解救一个没用的人,所以一直在等待,等待立功的机会。”单伟内心佩服她这样审时度势,还有她惊人的耐力。
“您是说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在您面前表现她是有用的?”阿四还是不大明白。
“不然呢?一个能在危机中躲藏那么久,身临险境依旧在谋划,只为了一举夺得我多看她一眼,这耐力实属不易。她除了哑巴……还有别的残疾吗?”
“一腿被打伤,子宫也被打出血,四肢明显浮肿,都是新伤。原来的旧伤都是在皮肉上,已结痂。”阿四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由此可见她被抓住好几次了,又一次一次出逃成功,收下她,她的伤能治的尽力给她治,这种无亲无故的人用着放心。”单伟决定许她活得体面,不教她堕入风尘。
“是,”
“对了,洗干净带过来给我过目。告诉那个混混,人我要了,敢多嘴,要他的命。”
“明白。”
安静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单伟,单伟坐在沙发上背对门口,哑女静静的走到他的面前站立住,动也不敢再动,两只手紧张地相握,低着头,面无表情,像监狱里新来的囚徒排队等待监狱长的发落。
单伟站起来在她身边绕了一圈,然后盯住她:洗净之后的她不仅看着顺眼,更有一股深沉内敛气质由内而外的散发,两只眼睛不看单伟也不着地,五官倒还齐整,眉宇间一股英气回荡。
“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吗?”单伟开口试探。
哑女立刻下跪磕头,五体投地!
“很好,我这人喜欢执行力强大的人,你不会说话没关系,懂得果断执行就可以。”单伟蹲下拉起她上身的衣服,露出的后背竟是这样混身血道道,皮开肉烂,满目疮痍不堪入眼。
“起来吧!好好的去治疗。”单伟放下她的衣裳。
“以后你便叫珊妮,你已经重生了,今后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