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这些东西带回宿舍。”正当莫亦寒要走,莫芸一把拉住她,往她的手心塞袋子。莫芸的低姿态这一刻莫亦寒全然没有发现,可见愤怒真的足以蒙蔽双眼。
“是用男人的钱买的吗?”莫亦寒对着自己的母亲露出了诡异的笑,一甩手,所有东西散落一地。众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
莫芸一顿惊呃,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这是什么话?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莫亦寒小跑着离开咖啡厅,消失不见。莫芸看着满地洒落的东西,犹如化石般屹立不动。
莫亦寒失望至极,独自找了一个角落,身体靠墙仰望天空,胸前一起一落的扑扑跳,白天的天空是如此的耀眼。
这个两三年才出现一次的女人只是为了打听她的男人才来找的她,早在七八岁那年第一次见面时莫芸那不愿意看她的那种嫌弃的目光,莫亦寒就该死心的,她该死心的,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争气?一个电话打过来竟然就同意见面了?愚蠢、愚蠢至极!她该一辈子死了那条觊觎之心,渴望母爱竟成了觊觎,莫亦寒的苦痛无人能解。
蛋糕店里史小蓝唱着歌哼哼唧唧的整理着柜台,远处只见那位风度翩翩的任先生再次出现。
“唱得不错!我来取蛋糕。”他依旧儒雅不凡。
“好的,稍等一下,我去拿。”史小蓝的花痴相又犯了。
“老板这些多少钱,帮我结一下账。”正当小蓝要去找蛋糕,客人又催着要算钱。
“任先生,您稍等一下。”
“没事,你先忙。”任先生知趣的站到了一旁。
史小蓝有点紧张的刷着商品,“一共是……”
“我说小姐你怎么回事啊?给我拿错蛋糕了,而且都破了一个角了。”一位女士扯着噪音,焦虑的跑了进来。
史小蓝正在找钱顾不得关收银台,跑过去接了早上送出去的蛋糕,她拆开一看,不是别人的竟是任先生订的那个蛋糕?她连忙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错了。”
“哎呀,你这小姑娘太粗心了,赶紧的,帮我把我订的那个找给我,我赶时间,我要赶班车的。”女士很不耐烦。
“好的好的,您别急。”史小蓝又赶紧去后面找她要的蛋糕,被女士这样一说,没有遇过事的小蓝紧张得两手发抖。
这时又有几个学生过来买面包,她们都站在那等着她买单,今天是史小蓝第一次一个人在店里。
任先生看她忙前忙后不忍打扰,在一旁默默的等待。
史小蓝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的送走客人,又给学生们结账,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了,这时她突然发现一旁的任先生已经等了好久。
“对不起,对不起,您的蛋糕坏了一个角。”史小蓝既委屈又抱歉。
“没关系,就这个了,你再包一下。”他态度依旧很温和。
“好的,好的。”
“啊————,”史小蓝突然尖叫起来。
“怎么了”任先生也被吓了一跳。
“钱没有了。”史小蓝害怕得整个人直直的僵住。
任先生探头一看,果真,收银台里大张一百元钞票一张不剩。
刚才结算时,史小蓝顾着找钱,忘了锁抽屉。可是刚刚进出的人又那么多,根本想不起来是谁顺手牵羊。
“我该怎么办?里面还有下午要付给工人的装修费呢。”史小蓝害怕得失态,单纯的眼神一边眼巴巴望着任先生,一边无助的掉眼泪。
“你先算一算丢了多少。”任先生不慌不忙的提醒她,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样子任先生看着好不忍心。
“好。”她含着泪光。一边调取账目,一边按计算器算账。
“天啊,被偷了整整两千块。”史小蓝整个人陷入了混乱,她瘫坐在椅子上,就差晕倒了。她哪来那么多钱去赔给老板?父母要是知道她惹这么大祸,不把她活剥了才怪。
“两千,说少也不少了。”一旁的任先生加了一句话,他也曾经当过学生。
“我该怎么办?过一会我的室友就要来替班了。”史小蓝难过得哭出声来。
“不能告诉你父母吗?”他提了一句,任先生此刻倒仗义。
“他们是农民,根本就没有钱。要是知道我这么粗枝大叶一定会把我打死的。”史小蓝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
“打死?没那么严重吧?刚刚出来做事,谁不会犯点错呢?我以前犯过比这更大的事呢。”任先生想法子安慰她。
“不行,就算是去借钱,我也不告诉我父母。”史小蓝非常坚定,可是她又能找谁呢?除了莫亦寒几乎没有人和她走得近,自己身上没有亮点,向来都是她去拍别人的马屁。
“我得调取监控,报警。”史小蓝突然想到解决之道。
“你确定要调监控吗?监控一调,老板肯定知道你犯错了。这样的话,你可能这份工作难保。但拿钱的人肯定还是找不回来的。茫茫人海,他既然敢偷,自然是会有意识避开的”任先生拦住了她。
“什么?那我该怎么办?我根本就没有钱,我也没地方借啊,而且晚上就得盘点了。”史小蓝整个人很狂燥,除了哭就是急。
这对史小蓝来讲简直是灭顶之灾,和老板坦白工作会丢,不说的话,若大的一笔钱自己竟半点周旋的能力都没有,这一刻史小蓝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自己在人前人后是多么的透明,不显眼。
“我借给你吧。”任先生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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