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的人,你的命运早已注定,你的血液里流淌着犯贱、堕落。你的生存就是为了继承她的苦难延续她的飘摇,成为无根的浮萍。你就是为此而活的,这是神的旨意!这是神的旨意!这是神的旨意!!!”她惶恐不知所措的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拼命的摇头,弓着的身体将自己缩卷得小得不能再小。而对面直视她的是一个模糊的巨大的幽灵,对她不断的暗示不断的咒诅。
她的眼睛瞬间睁开,她环顾周围,她在一辆车上,每个旅客都安然无恙的各自坐着,身边的他也是安安静静的。原来是场梦。她要离开了,却做了这样的梦,十年了,诅咒伴随着她有十年了,这十年来她不停的在面目全非倍感孤独的现实世界和可怕的噩梦之间辗转反侧。身边的这个他是她的老师兼赡养人,今天他们坐着班车,去往另外一个城市。
莫亦寒,十九岁。傅之毅,二十八岁。莫亦寒坐在靠窗的里座,双手托着下巴,似睡半睡的歪在车窗边上。努力的让自己什么也不想,傅之毅坐在她的身边。她看见自己熟悉的公路和熟悉的房子以及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远远的被甩在了后面,直到消失不见。她看见她所在的这辆车正在驶往另外一个城市,建筑陌生,人流陌生,面孔陌生,名字也很陌生的城市。
这一路,他们相对无言。车上的音乐充斥着开空调的车厢,掩盖不住燥热的气氛,喇叭声经常时不时的响起,司机的脾气不怎么好。莫亦寒以市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这所学校,傅之毅为她选的专业——国际金融!
学校人来人往,烦闷而吵杂。校门口有许多的男男女女在做着指引。莫亦寒抬头望望天空,白云在蓝蓝的天空中被风飞快的吹着跑,边跑边消散,天空明亮得刺眼。她不得不眯起双眼。
繁琐的程序过后,两人便去找宿舍安顿行囊。女生宿舍b栋403,四人一间。她并不是第一个到,当她到时,宿舍里已经堆满了人。比高中的环境好。莫亦寒看看周围,接近卫生间的那套床铺还空着,但它靠窗户,夜晚望出去也许看得见月亮,亦寒心里想着。她看见傅径直的往阳台走去,阳台上留有之前毕业生没扔的垃圾。阳光照射,接近中午时分影子已被缩短,他的手半挡住光线,半眯着双眼,背影显得彼惫。
莫亦寒依旧背着她的包包,眼光随着傅之毅的身影转动:高挑的他连背影都非常的迷人。他的双手撑开站在阳台上眺望着。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感觉像是他身体发出来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他的头发漆黑闪亮,他的手指修长精致。他的身体倒出来的阴影虽小但非常的美丽,庇护着她。他是这样的令莫亦寒陶醉,以致周遭的吵杂全然忘记。
“嗨~,我叫史小蓝,你呢?”一个舍友穿着朴素:旧得变黄的短t恤,过时的牛仔裤之下包裹着一俱青春逼人的躯体。她也扎着马尾辫,暗黄的肤色显示着朴素,娇俏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和花瓣一般柔软的嘴唇,带着些许羞涩的表情,在莫亦寒的眼前挥动着她的双手,打破亦寒的思绪。
“莫亦寒。”莫亦寒客气的微笑。
“是你哥哥陪你过来吗?”史小蓝使使眼神手指向傅之毅。
莫亦寒不大愿意回答。眼睛转而看向另一个舍友。
“她叫陆汐云,父母专门开车陪她过来,大包小包,帮她带了好多行李。我就没有那么幸运,自己一个人坐火车过来的。”史小蓝的表情很是艳羡。
史小蓝继续问道:“你呢?你是哪里人啊?”
神情凝重的莫亦寒并没有听到史小蓝的话。
陆汐云非常漂亮,鹅蛋脸,皮肤白晳,手指修长,涂满透明的指甲油的手指在她的手机屏幕上自由的划动着,像是会跳舞的音符。她靠在床架边的一根铁杆上,她的母亲不停的摆弄床铺和衣柜,嘴里还不停的嘱咐和念叨。她的父亲也是左瞄瞄右看看,对自己的女儿不停的提示不习惯要跟我们说,不然就去外面租!还有一个大男人站在一边无所安放的样子。看着陆汐云站在那里目下无人的那种姿态,莫亦寒的脑海里浮出另外一个女孩的面孔,这个面孔使她堵得慌,像这个天气一般让人不舒服。
莫亦寒表情沉重。
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几乎没什么行李,背着斜跨包,剪着利落的短发,头发染成金黄色。干净且时尚,运动风的装束。不似史小蓝,更不似陆汐云。嘴里嚼着口香糖。见到有空的书桌和床铺便走去。
史小蓝走了过去,她是最勤快的。
“你一个人来吗?你怎么没什么行李?”史小蓝追着她问。
“不着急,我家几站公交车就到了,不用人陪,而且我也没多少随身物,日后慢慢搬。”她漫不经心。
“我叫史小蓝,你呢?”
“姚旋。”干脆爽朗。
“嗨,你好?”姚旋挤出一个表情主动和莫亦寒打着招呼。
“你好。”莫亦寒点点头。
“她叫莫亦寒。她叫陆汐云”史小蓝插了一句。
姚旋撇了一下那个被父母包围的公主,反而朝莫亦寒作敬礼状。
莫亦寒点头示意。
宿舍的人就算都到齐了。也静了下来。有时陆汐云的妈妈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史小蓝对话着,但整个房间的氛围和楼下热闹的开学气氛是很不相同的。都是在各忙各的,也许这个宿舍的人本就不善言谈。
“我们出去吧。”傅之毅对着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