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府门口和孤濯告别。
崔府如今到处去挂的都是丧幡,一来到崔府容绾就不自觉的感到了悲伤,也想起了曾经母亲去世的时候。
崔家大郎崔睿已经二十有三,有妻子曾氏,膝下有一双子女,在帝都长安落户守着崔府在长安的产业,此次若非他在外跑商,元氏又忽然就被赐毒酒死了,绝对不会连见元氏最后一面都没有。
崔家这会儿除了自家人以外,其余的人都已经去歇息了。
家中的仆从以及崔沁柔早将容绾的事情告诉了崔睿,以及崔二小姐崔沁芳,所以虽然他们才刚回来,对容绾也并不陌生。
崔睿面容清俊,有六七分似元氏,他眉宇间似乎有无限忧愁般一直拧着,见了容绾来才收了悲伤,
他客客气气道,“母亲在世是多亏了姑娘照顾。”
“哪里的话,夫人待民女好才是真的。”容绾说道。
崔二小姐崔沁芳也过来见礼,容绾回礼。
崔沁芳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道,“可怜了我母亲一辈子待人好,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夫人来世定会有好报。”容绾说道。
崔睿说道,“让姑娘百忙中来,实在是因为小妹近来忧伤过度,气色不太好,我和二妹都非常担心,所以想要请姑娘来帮忙看看。”
容绾道了句‘这个好说。’便跟随崔府的仆从去看崔沁柔,崔沁芳说不放心崔沁柔就一道去了。
路上崔沁芳拉着容绾,亲切道,“姑娘要不介意,我直接喊姑娘妹妹可好?”
容绾闻言估摸着崔沁芳知道元氏想要收她做义女的事情,想来崔府的仆从也会给他们说,便了然了崔沁芳的举动,
不过,因她虽然也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不想与崔府互相牵连,所以不能直接做元氏的义女,但是若是崔府有事情,她能帮的一定帮,拼尽全力也会去帮,所以与元氏的子女姐妹兄长相称她觉得是可以的,
“当然可以。”她说道。
崔沁芳嘴角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那我就让兄长去外面放话了,若是谁敢欺负妹妹,就是和我崔府过不去。”
“好。”容绾答应。
“那妹妹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崔府,也大可直接来崔府说,不必客气。”崔沁芳说道。
“恩。”容绾点头,道,“以后崔府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也不必客气,直接说。”她虽然力量绵薄,但若是能有机会报答元氏,她也一定会义不容辞,当然,前提是她能活着。
崔沁柔其实是没有大碍,就是哭的晕过去了好几回,又好些天都没吃好喝好睡好,自然就精神萎靡,又有些憔悴,不过元氏去世,她又小,倒是可以理解。
崔沁柔见到了崔沁芳自然是找到了哭诉的地方,跟着崔沁芳哭了好久才又昏昏沉沉睡着。好在容绾也不是什么外人,倒是没有见怪,给崔沁柔把脉开方子以后,容绾才回去了回春堂。
崔睿回来了,元氏出殡的日子就定了,其他几房的人也不好不来,虽然还在闹着要分家,可元氏去世总归是大事儿,所以也没有在出殡的日子闹腾什么,这之后的事情就不是容绾可以操心的了。
元氏出殡,潼关包括长安帝都的许多官员富甲都来祭拜了,包括皇室也派了人来,当然这背后则是宇文丞相的意思。等元氏下葬,崔家子女祭拜完后就开始了守灵堂。
容绾是想要留下来的,可是孤濯出征在即,她也就得离开,否则留下来,就的面对周氏的逼迫,就得面对杨孜墨,就得面对乙弗轩。
元氏一走,崔府就好像真的要散了一样,即便没有完全分家,那也是一团乱麻。容绾自然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添乱,让他们帮忙管医馆,只是将医馆暂时关闭了。经过了之前那一些事情,一大半的学徒走了以后回春堂的人并不多,但是这些人都是很崇拜容绾的学徒,所以听说容绾要跟随军队一起做军医,他们统共也才五个人,就一起跟来了,之前新招的学徒就让他们各自回家了,而翠竹和翠青则是让他们先回去了崔府,等她回来了回春堂,再让她们也来回春堂。
胡来将回春堂的人带来,容绾看见孤濯就问,“我带他们一起去可以吗?他们不要工钱就是想学医。”
一旦开始打仗,受伤的士兵肯定多,到时候只会嫌军医少,哪里会觉得多?所以这些人去了绝对帮的上忙,除开了想要带容绾离开的心思,正正经经来说的话,这军医绝对是越多月好,
“可以。”孤濯说道,“我会将他们的名字报上去,之后或许能得军功。”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回春堂一行五个学徒立即笑了起来。
马蹄声踏踏而来,孤濯看着容绾身后皱起了眉头。
容绾也回头,瞧见杨孜墨竟然也来了,顿觉不好了。
杨孜墨很快就带着军队来到了城门口。
孤濯立即上前见礼,“少将军。”
杨孜墨嘴角略勾,居高临下望着孤濯道,“恩。”
孤濯起身退了一步。
杨孜墨道,“走吧。”
说完,他便当先往城门外走去。
“马车已备好,在城外。”孤濯说完也跟着杨孜墨去了城外。
容绾带着宝儿坐上了马车,其余的学徒是男子便随着军队一起行走了,不过有胡来他们照顾,倒也没什么大碍。
军队浩浩荡荡的往玉璧城前去,正规的军队有几万人,人太多,所以自然不能走水路,此刻他们在东雍州,走陆路则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