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以寻摸摸鼻子,下巴搁在他肩上:“你又没试过,我有说不喜欢吗,那时只是觉得你我是哥们儿又这么要好,你亲我什么的太别扭了。”
“阿寻……”
逝以寻自他怀里抽身出来,与他两两相对无言。
逝以寻大抵也是遭了魔怔了,面对他的时候,竟喉咙阵阵发紧。
窗外,弦月静如白霜。晚露洒在竹翠上,一点一点累积着,直到压弯了叶尖儿,缓缓滑落,汇成一滴明珠,滴答一声。
逝以寻有些超乎自己的控制,蹭起头。几乎同一时间,他俯下了头来。两唇紧紧相贴,唇齿相磨……
她想她是有些喜欢他的。这个想法,让逝以寻兀自兴奋了许久。又觉得很庆幸。幸好玄想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他喜欢她,她还可以试着多多去喜欢他。
屋里彼此起伏着的轻喘,玄想咳了两声,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道:“你先睡,我,明日再来看你。”
逝以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撒出一只夜明珠将寝殿照亮,往枕头底下摸了药瓶出来,自个在床上伏好,将药瓶递给玄想,道:“这样,你走之前帮我做一件事。前些日留下的鞭痕,我自个没法往后背上抹药驱散疤迹,你帮我抹一下。”
玄想久久没有动静。
逝以寻不由问:“你怎么不动啊?”
“……要我帮你抹药?”
逝以寻点头:“对啊,是有什么问题吗?你我亲都亲过了,又不是外人。”
逝以寻解了衣带,玄想动作轻缓地帮她褪了衣裳,直至完完全全露出了后背。结果他又是半天没有动作,逝以寻心里有些没底,再问:“怎么,吓傻啦?是不是上面的鞭痕特别恐怖啊?”
他指腹落在她的背上,带着药膏凉凉的芬芳,道:“这一身伤,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乱来。”
“不乱来了,我就是觉得忒窝囊。”逝以寻有些郁闷道。
“怎么?”
“好歹也得让我知道,我自个究竟是为什么要那样做啊,现在既觉得不值,又觉得自个冤。就是为情所困,那困我的那个人究竟是谁,长何模样呢?非得我那样巴巴儿地惦记着他呀?”玄想手指顿了一顿,逝以寻继续道,“不过好在,有你。”
玄想道:“过去了就过去了,有些人有些事,想不起来就不要费力去想了。”
过了一会儿,逝以寻又问:“玄想,你帮我看看,我背上的痕迹是不是淡了许多?”
玄想好笑道:“是淡了。”
逝以寻禁不住感慨:“这般若界的尊者,还真有点儿本事,连药都比药君的药好上几个档次。”
玄想忽然就停下了动作,道:“这药,是他给的?”
逝以寻穿好了衣裳,瞅着他微眯的眼,道:“他让他跟班白琅送来的。下次要是有机会再见到尊者,还真得好好感谢他,帮了我两回。”
玄想垂了眼,帮逝以寻理了理头发,嘴角的笑意有些淡,道:“也好,不若下次我陪你去。夜深了,快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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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逝以寻睡醒了起来,天边日头早已挂了许高。
玄想果真很守信用,说好明日来看她,就真的来看她了。
可今天光线好,逝以寻一见玄想,便发现他的肤色白得有两分不平常,跑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问:“你受伤了?怎么看上去气色这么差?”
玄想捉住了逝以寻的手握在手心里,挑了挑眉,道:“已经没事了。不是什么大伤,休息几天也便痊愈了。”
“真的?”
“真的。”
难怪,难怪玄想迟迟不来看她,原来是因为这个。她记得我从梦境回复现实的时候,身上披着的是玄想的衣裳。是他将她送回琉璃宫的,自己却受了伤一直瞒着她,第二天还她受刑,他还不顾伤势将她背了回来。
玄想哭笑不得地任逝以寻将他翻来覆去地检查,确定了他确实没有大碍了以后才罢休。
后来玄想没有在九重天多逗留,只道自己东海里有事,便匆匆返还。白云渺渺绯衣似火,堪比天边那火红的云波。
玄想站在祥云上,侧身笑睨着逝以寻,似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卷。眼波浅浅,勾着唇角道:“别忘了昨晚你答应我的事。阿寻,等我。”
逝以寻脑子一空,胡乱就应道:“你碰了我的身子,理应对我负责。”
玄想抽了抽嘴角在云头上歪了一歪。彼时恰逢有一只小仙子堪堪路过,无风自乱。
逝以寻扭头看着那小仙子,道:“看什么,东海少君已经是本君的囊中之物了。尔等就莫要再肖想了。”
于是终于有一天逝以寻和玄想的花边暧昧绯闻在整个天界里传得沸沸扬扬。大抵意思就是,她和玄想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好事将近好事将近。
常在司命宫游走,不知归处的白琅,终于摒弃跟逝以寻的前嫌,特地到琉璃宫里来找逝以寻叙旧。前后态度表现出了巨大的反差。
他一坐回廊上就八卦地问:“听说帝君和东海少君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逝以寻瞅了瞅他,道:“是青漓派你来的么?”
“不是不是”,白琅很坚定地摆手摇头,“是我独自想要来了解了解,绝对绝对绝对不关青漓的事。帝君不要诬陷他!”
逝以寻问:“那你想要了解啥?”
“你和东海少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