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好眠,灵烟觉得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精力充沛。起身推开璇玑宫大门,发现外面居然已是深夜,夜空漆黑上面繁星点点煞是好看。
“不如寻些吃食去赏个夜景,倒也不辜负这良辰美景啊。”以往她只是股灵气,虽有神识却无形体,对天宫的美味佳肴只能看不能吃,现在修得实体还不得上赶着去尝尝,于是便朝天宫的膳房摸去。途中心想这天帝的伙食应该是天界顶顶好的了吧,去他那里应该不会吃亏。
悄悄来到太清宫门口化成一缕灵气飘进了侧边角殿的膳房中,摸索了一阵就发现了一壶酒,一碟桃花酥。顿时整个人都丧了起来,小声嘟囔道:“这天帝的伙食也太穷酸了吧,还不如隔壁月下仙人姻缘府中好吃的多,早知道还不如就顺着他的意去帮那个老狐狸理理红线,混点吃食。”
不过总归聊胜于无啊,于是乎她把酒和桃花酥都揣在兜里准备寻个好地方赏赏夜景去了。思来想去赏夜景最好的地方无非就是占星台了,那里离星空天河最近,也是极清净之地,现在已是下半夜了,估计布星之人也不在,正好可去。
灵烟便朝布星台飞去,果然到了后四下无人。施法变出了个躺椅和小桌子,把桃花酥和酒往桌子上一放,人顺势便躺在了躺椅上,“真是舒服啊,早知道早点化形出来了。”喝着小酒吹着小风的灵烟不禁感慨道。
“是啊,喝着本座的酒,看着本座布的星空,灵烟仙子这日子过得委实舒坦。”正当灵烟举起酒杯时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杯中酒差点撒了一身。这转头一看,果然啊,冤家那个路窄。
润玉着一身银袍,外罩月白色轻纱,头上带顶小巧银冠,一只怯生生的小魇兽跟在身后。见此情景灵烟仿佛见到了还是夜神时的润玉。“咳咳,这个嘛,本仙这不深夜醒来饿了么,随便找了点吃食,没想到竟摸到了天帝陛下的膳房,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被人当场人赃并获,她也只能尴尬的打着马虎眼,“陛下要不也来点宵夜?”
“哦?本座竟不知你这灵气之体也需进食?”润玉走到她身边也变了个椅子坐下。
灵烟起身斟了一杯,递给润玉,润玉微微一愣接了过去,“其实我是不用吃喝的,但觉得不吃不喝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有吃有喝才能觉得自己还是鲜活的。”
润玉倒是头一次听到这样冠冕堂皇形容自己口腹之欲的理由,只得无奈摇了摇头。
“唉,话说回来,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布星干嘛,追忆过去啊。”
润玉没有作答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觉得自己的想法难道写在脸上了?
灵烟看润玉不愿提及来意,只得拿了块桃花酥一口咬下,边嚼边岔开话题:“我说你这天帝对自己的伙食也忒扣了,这清汤寡水的能吃什么,怪不得看你瘦瘦长长像根木头。”
或许是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聊天了,润玉也觉得又回到了从前,“我本来就对吃食不上心,偶尔吃些打发时光罢了。”
听着润玉不再本座本座的,她也放开了许多,“唉,真不懂享受,我在天界的时候,看到姻缘府有许多人间的吃食,下次我偷偷给你带点。”
突然润玉身边的小魇兽昂首打了个嗝,打出一个蓝色的所见梦来,一下子吸引二人的目光。
梦境展开,里面出现了个美艳的女子和一白衣少年,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锦觅和润玉。灵烟偷偷往润玉方向瞟了一眼,发现他情绪稳定,也并没有要将这个梦打碎的举动,便安心看了起来。
“你骗爹爹说爱我,你骗芳主们说爱我,你骗全天下的人说爱我,其实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梦中锦觅泪眼婆娑,情绪崩溃地朝润玉控诉自己的悲痛。
而润玉眼眶泛红一把抓住锦觅的肩膀道:“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害怕!我是爱你的!你能感受得到!别离开我!”
锦觅推开润玉,“我只要一个凤凰,我求求你放过我!你让我杀了...杀了最爱我的人,你根本就不爱我!”
话音刚落这个所见梦就碎了,看来是润玉的梦醒了,两人看完梦境后相顾无言。灵烟看润玉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酒,不多时一壶桂花酿大半就下了肚。润玉不出声她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今天又是吃别人的又是看别人的,如果天帝突然一狠心真把看到自己黑历史的她咔嚓了怎么办。
“你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润玉喝完最后一杯酒后终于吭声了。
正在心里打小算盘准备随时开溜的灵烟被这句话一吓,“啊?”
夜风一吹润玉酒劲上头,“其实我没有不爱她,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了,旭凤什么都有,我当时只有她,我不想失去我唯一拥有的东西,难道我错了么?”
灵烟看着润玉微红的眼眶,心想这些话应该压在他心底很久了吧,他现在的身份根本找不到人倾诉,只能夜夜做梦梦到那些痛苦的回忆。她仰头将杯中最后的酒饮尽,“我不是你,我没经历过那些伤痛,所以我不能评判你的对错。但我只能说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未必能做的比你好。”
其实千年前润玉、旭凤、锦觅的这些个恩恩怨怨,她作为在天界游荡的灵气曾看过许多次,那时的她还没有形体所以并未有人察觉。现在想来觉得这三人太苦,各有各的立场,谁能说谁就一定对一定错呢?
润玉起身迎风而立,“是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