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星在老鸨身上翻查着,除了一块令牌,别无其他。
其余人都在收拾着庭院,苏临星思索了一下,将令牌放在了身上,像之前一样撒了点化尸粉。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众人醒来时便看到苏临星坐在石凳上,一动未动。
婉玉已经到手,现在就差找个契机研究一下方法便能回去,苏临星,虽是不舍,可这里终究不是她该停留的地方。
众人围坐一桌,沉默无言。
欢儿先开了口,“出了这么大的事,临星妹妹赶紧逃吧!若是元门追查到这儿,我们会一力承担。”
蓝月和碧玉眼中露出担忧,纷纷赞同。
苏临星顿了顿,“逃?若是元门有意追究,我又能逃到哪儿去。”
众人此刻紧握着双拳,只可惜自己一介弱质女流,如何能保护她?
“妹妹……”
苏临星面色冷凝,似是想通了什么,“不论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我苏临星绝不会退后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有我过不去的坎。”
苏临星虽已把众人当做挚友,可她想知道的是她们真实的想法……
“临星妹妹,你要是不嫌弃,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还有我!”
“我也是。”
“你们…唉,你们若是选择离开,过自由的生活,我会祝福。可若是跟着我,从今往后便可能是风餐露宿,刀山火海。”
“我们心意已决,永不会变!”
众人的眼眸中露出磐石一般的坚定,定定的看着苏临星,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这个诺言,在多年后她们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在苏临星来之前,她们本过着卑贱如泥的生活,是她的出现,给了她们自尊,让她们懂得了自爱。
苏临星一直注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她们眼中洋溢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刚才说那一番话时,苏临星给了她们两个选择,其中掺杂着试探之意,但凡有犹豫,苏临星便不会再把她当做挚友,幸好,她们没有让她失望!
要知道,这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苏临星怎会捧出一颗真心让人践踏、背叛,这样的事她不会做,也不愿去做……
“好!从今往后,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们了!战友!”
只有对最信任的人,才能安心的将后背交给她。
苏临星这番话引得众人心中一阵热血翻滚。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欢儿此话一出,碧玉和蓝月才想起不单单是杀了元门的人那么简单,春风楼经营良久,如今老鸨死了,没有一个管事的,若是突然断了生意,难免招人猜忌。
“我早有准备。”苏临星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
“这…这不是管事的令牌吗?”欢儿惊讶的看着。
“不错,我昨晚在化尸前取下来了,想来,应该会有大用处。”
“这个令牌就交于你。”苏临星将令牌递给欢儿。
既然她们已做出承诺,那自然就是自己人了,对待自己人,苏临星从不会藏着掖着,才绝对放心的将令牌交给她们。
“这。这不好吧,令牌还是妹妹保管比较妥当。”
既然她们已经以苏临星中心,那此等贵重的东西,她怎能要?
“我既然给你,自然有我的用意,没什么不妥当的,更何况我明日一早便走。”
“临星姐姐,你要走啊!”
“苏姑娘。”
一声哀怨,一声不舍清晰的传进苏临星耳中。
“妹妹既然想走,做姐姐的也不好留,不过,你可要记得回来,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
欢儿深知苏临星有自己的决定,经过昨晚的事,她已深知苏临星绝不是池中物,往后的成定然不俗,怎能局限于一间青楼?世间之大,她大可以去闯一闯……
“好了,别难过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若是我们有缘,他日山水有相逢。”苏临星安慰着蓝月和碧玉,只有自己知道,往后,怕是永不相见了。
黑夜,如期而至。
苏临星不忍别离的情景,可以在晚上便走,但她还有一事未做。
金铃儿,这个女人在春风楼一日,便一日不得安宁。
苏临星虽没有和欢儿挑明说是她,但恐怕欢儿也猜到了,既然决定要走了,那就让她再帮她们做一件事,解决这个隐患……
苏临星在夜晚中穿梭着,分不清是她正注视着夜晚,还是夜晚注视着她。
她来到了金铃儿的卧房外,透过门缝,苏临星清楚地听到金铃儿正做着美梦。
“小贱人 ̄春风楼是我的 ̄”
苏临星在窗外的纸上戳了一个小洞,看着床上躺的四仰八叉的女人,继而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将门合上,走至榻边。
金铃儿本身年岁不小,明明已经二十五出头,因为精心的保养看起来不过十八出头,鹅蛋脸、柳叶眉、含星目,跟妙龄少女争春也不输分毫。
这也是她蝉联三届花魁的原因吧。
金铃儿在熟睡中感觉到有人正注视着她,皱了皱眉,却没有在意。
现在正是她卸下防备的时候,是最佳时机。
苏临星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握在手心里。
再一瞬间,金铃儿的胸口便多了一根月光下冒着冷冷寒光的发簪!
美人在感受到钻心的疼痛时,微睁着双眸,来不及叫喊,画面便定格在这一刻,配着金铃儿娇媚的容颜,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明明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