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
我心脏咯噔狂跳,就算大风大浪都笑着应对,但最受不了的,便是熟人的身亡。感觉像被人生生抽离了一块骨头,前不久吴力的噩耗让我数天不能安心,眼下……我和林慕夏异口同声的问道:“谁?”
“三浦镇派出所的副头儿,熊兴为。”老蒋手扶住大树,他叹息的道:“我对这位副所长印象挺好的,没想到……”
“啊?老熊挂了?”我不可思议的说。
“唉,老熊说了,再有个半年,他就能辞职享后半辈子了。”林慕夏的眸子轻微颤动,她拧紧眉头道:“难道是天纹干的?蒋男神,老熊是怎么殉职的?”
老蒋似乎不爱多讲,他简单的描述道:“尸首分离,相隔半米。血浸于地,死不瞑目。”
短短十六个字,足矣将案发现场的情景描述的淋漓尽致,此刻,我的心仿佛被揪起一样,一天前我们打过电话,两天前我们讨论过案情,今天……他已然进入了死亡的世界。
这片广阔的深山老林里除了我们,已知的唯有兽主与天纹゛张嘉嘉仨人。
倘若下死手的真是天纹,那他的仇恨值可就拉大了,但我们转念一想不太可能,似乎另有其人。因为卜笺箪实时监听张嘉嘉和天纹的动静,并没有反馈过天纹与人交过手。为此,林慕夏还特意求证了遍,卜笺箪很确定的说天纹白天一直在跑路,抵达树屋时寸步不离张嘉嘉,没听见二人对话中有关于再次杀人的事。
“伤口怎样?”林慕夏凝重的问完,她摇头道:“算了,离我们这多远,亲自到那祭奠下,毕竟我们共同经历过案子。一定要抓住真凶!何况天下警察如同一家。”
老蒋按照原路线领头,我与林慕夏手持物品紧紧跟在他屁股后,约过了十分钟,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涌入鼻孔。
我们仨停住脚步。老蒋粗手指动了动,“就这了。”我望见三米前横陈的断头尸,由于这是森林的缘故,植被环境加上通风等因素,故而腥味极淡。这一刻我是有多希望老蒋当时看错了,然而我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屏幕光观察尸体。只是半边脸贴住草地,近日来d′i′e和熊兴为打交道极为频繁,如若连这也能认错,干脆抠掉双眼得了,林慕夏和我稍作观察,苍老的脸部确实是熊兴为的。
他没穿警服,是一身灰褐色的便衣。女扔低才。
地上的叶子゛矮草有一道宽为半米的乱迹,至于长度゛延伸入东北方的漆黑夜色,老蒋顺着走出了五十米,他无奈的返回道:“断流了。”
熊兴为的脖颈断裂处,绝对不是野兽撕咬的痕迹,而是平整的刀痕,我怀疑是有点长度的利刃。
如此一来,野人的嫌疑便没了。
林慕夏借来我的电击剑,她示意我将手电筒调到微亮,然后伏地了身子拍摄案发现场,很快拍完了,她忧伤的戴上手套,翻动熊兴为的衣服裤子口袋。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是,熊兴为钱夹子中的现金゛银行卡゛优惠票俱在,包括一张缩小的全家福?老伴゛儿女゛孙子?,但他的身份证゛警员证゛枪支,不翼而飞!
“坏了,凭丢失的物品,我直觉有人要冒充熊兴为。”我惊疑不定的道。
老蒋阴嗖嗖的道:“一经发现,我第一个废了他!”
林慕夏示意我和老蒋噤声,她冷静的说:“安静,你们等我简单的勘察完,然后赶紧离开此地,到时候攒一块说。”
我点头道:“行。”于是和老蒋一前一后的布防,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咦?有枚扣子。”林慕夏轻声道,我眼角余光注意到她将之拾起,观察了数秒塞入小证物袋。
很快,多功能警花采集完证据,赶时间来不及细研究,她站起身道:“凌宇,蒋男神,我们先走。”
我愕然的冲熊兴为尸体喏了喏嘴,“咱们不帮老熊收尸,让他曝尸荒野?”
“没办法,我担心万一凶手返回原地。”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分析的道:“先暂时委屈下老熊,我们先安顿好,一边留意现场的动静,一边做完此行该做的事,再料理他的后事。”
“哦……”我愧疚的望了眼地上的熊兴为,和老蒋゛林慕夏果断的退离案发现场,并清理干净尾巴,像没有人来过似得。
接下来,老蒋领我俩来到了他选择的隐蔽处,如果不拿亲自走上前,还以为只是块草丘呢,哪知道它竟然别有洞天,掀开约有半米高的野草,露出了洞口,空间虽然低了点,仅够我们半跪的,面积却大概有十二平方,睡三个人足够了。
湿气挺重的,虫子也有,不适合直接居住,所以我们仨把帐篷稍作改造,支架整成了方形,边角处拿棍子支撑,近乎完美的贴于小洞内壁,封闭了口子,我们仨坐在其中,点了根蜡烛,帐篷有透气的优点,我并不担心发生缺氧的状况。
仨人花了五分钟,确认了没啥虫子混进来,便把被子铺开盖好,林慕夏躺在左侧,我是中间,老蒋体形大,脚伸不开,这小洞容不下他这尊大将,因此要斜着才能伸开腿。
虽然赶了半天路,但我毫无睡意,隐怒的道:“林大脚,我们先聊聊老熊的事。”
“他的断头处,是长刀砍的,锋利程度,和你的匕首差不多。”林慕夏凭借现场的情况,她推测的道:“老熊死的时候,没有半点挣扎的迹象,他应该是半蹲着的,看不见对方,然后他被一刀两断,尸体背脊微微躬起,有点虾米的形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