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他在的房间,我瞅着七零八落的‘抽’屉,翻了个白眼,“没有证据,单凭怀疑便潜入人家,这就算了,竟然还跟鬼子进村似得,‘弄’成这德行,专业点好吗?”
裴晓咏捡了张报纸,他滋完了鼻涕,苦笑道:“目测老头儿跑路了,东西不是我‘弄’的,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现成的。”
“跑路?”裴奚贞诧异的道,他审视着房间的情景,“怕是遭了贼……”
“早打听过了,村里刘老头儿最穷!连个储蓄罐都没有,谁会偷他?”鼻涕泡解释道,显然认定了刘伯畏罪潜逃。
想起了上次来刘伯家的情形,我犹豫不决的道:“头儿,忽然记起个事。我和林慕夏晚上来吃饭,然后上完厕时,无意闯入了放了刘伯亡妻与‘女’儿遗照的房间,但很快被他发现。刘伯反应有点‘激’烈,给我撵了出来,或许有秘密也说不定。”
裴晓咏把我推出了房间,“这还等什么,赶紧过去瞧瞧。”
老狐狸和鼻涕泡跟在我后边,凭着印象,我推开了那个房间的‘门’,然而眼前的场景,完全颠覆了我们的心脏。如果说之前对刘伯的古怪还有怀疑,现在彻底没了,因为……刘伯死了。
一对妻‘女’的遗照摆在上边,米碗中铺着许多燃尽的香灰。
死者跪倒在地,年迈的身体佝偻着,我们赶紧绕过尸体来到正面一瞧,刘伯的喉咙割成三节,血液沿着身体,浸透了前边的衣服。最为古怪的是,他左手攥着纸质有些泛黄的旧报,不知何年何月的;右手捏住一只剃刀,刀锋上留有干涸的血迹,这恐怕便是凶器。刘伯的嘴里,塞了团东西,像一张卷起的照片,死法很诡异,他的死亡时间至少有十二小时。
“因为来的匆忙,没有戴任何工具。”裴奚贞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林慕夏打了个电话,拨了两遍才接通,“小林,海棠村的刘老头,啊呸!”他急忙改口道:“你干爷爷死在了自己家里,带好验尸用的工具,再多戴三副手套赶过来。噢!对了,你没睡好,别开车了,找周队长或武云峰借个人栽你。”
“天北的裴部长,看你这回还张口闭口怀疑刘老头是凶手不。”我冷笑连连的道:“人家估计是被你念叨死的,坐等我家林大脚发飙。”
裴晓咏滋滋了会鼻涕,郁闷的低下头,不知做何感想。
以防案发现场被破坏,我们退出了灵房,在院子里倚着‘门’小睡了会觉。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听见稀里哗啦的铁链声,睁开眼看向大‘门’。“哗啦——!”‘门’被打开,林慕夏扔掉手中的锁链,她跨着便携包,提着验尸的工具包,冲我们仨喊道:“人呢?”
“跟我来。”我站起身,领她进了案发现场。
尽管我们起初接近刘伯是为了查他‘女’儿,但短短一次炖鱼汤的经历,林慕夏与之建立了感情基础,二人都属于智者,她真心尊敬这个长辈。不单是她,连我都忘不了这个凶巴巴的老头,本该手脚不便、健忘的年纪,却能早起晚归用垂钓的方式度过余生,轻而易举认出每一条钓上来的鱼,感觉‘挺’有爱的。
众人戴好手套,林慕夏强迫自己冷静好,她只当是一具普通尸体,驾轻就熟的验起了尸。裴奚贞检查案发现场,我和鼻涕泡则是搜索每一个房间,但愿能找出凶手遗留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