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我不丢了!”汤嫂呜咽着跑向小岗亭的正‘门’,汤恺行冲我躬低了腰道:“谢谢你。”
我用力拍着他宽实的肩膀,安慰道:“坚持,总会有奇迹的!”安心了没有几秒,紧接着汤嫂的惊呼从正‘门’传来,她惊慌失措的道:“橘子呢?我的橘子呢!怎么消失了!”
橘子,是汤恺行‘女’儿的名字。
小岗亭的侧边没有玻璃的,我无法瞧清里边状况,和汤恺行冲到正‘门’处一瞅,先前放置男婴和橘子的小‘床’空空如许,胶皮‘奶’嘴翻落在地,晶莹剔透的前端还沾了男婴的津液。
汤恺行跟疯了似得,他一脚蹬开小岗亭的‘门’,在约有十平米的空间反复的寻找。我跟了进去,头脑冷静的帮忙寻找婴儿去向,最终,发现‘床’底的一块地板有明显的松动。我眼皮一跳,深吸了口气,手指打着颤掀开了这块地板,幽黑的‘洞’口显现而出,一眼望不到底,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西游记中的无底‘洞’。但‘洞’的直径很小,与‘成’人脖颈般粗细,型号貌似与昨日的‘花’斑大蟒相仿,恐怕真的让我猜着了,‘花’斑大蟒不止一条……
汤恺行双眼布满了血丝,跪倒在‘床’边,他伤痛‘欲’绝的仰天嚎叫道:“橘子!你爹对不住你!”
一时的错过,便成为一世的分离……‘花’斑大蟒掳去小橘子,她必是凶多极少。连我这个看客的心头满满的尽是遗憾,几分钟之前,我给这对夫妻讲述了‘花’斑大蟒倾吐婴童的事情,汤恺行回心转意,眨眼的功夫,这边就发生了事情。
我愧疚极了,啥时候自己成了传说中的乌鸦嘴?
“汤大哥,赶快报警……”我把汤恺行抓住,冲他吼道:“你是男人,一家的主心骨。这个时候你要是垮了,橘子永远都无法救回来。”
他麻木的点头,手伸向我道:“凌兄弟,借个手机用用,俺的欠费好久……”事不迟宜,我掏出手机没丢给他,迅速的按下110,简单的三言两语描述了方才的情形,告知完接线员事发的地点,便挂掉电话陪汤氏夫‘妇’在小岗亭等待。
“坏事的家伙!该死!坏事的家伙!该死!”
小岗亭的‘门’口,突然传进来一句话,我仔细听了听,这种音质,好像并不是人能说出来的感觉。我探出头望了望,半只人影都没有,究竟谁在讲话?该不会是腹语吧……这里除我,就只有这对弃婴的穷苦夫妻,狐疑的瞥向汤恺行和汤嫂,二人的表情极度的愤怒,失去了‘女’儿,反被不明的人奚落。汤恺行说着就要往外冲,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汤大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按住他的胳膊,我叮嘱道:“在这安心的等待警察前来,小弟我出去瞅瞅。”话落,我阔步迈出了‘门’外,放眼望去,周围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正当我暗叹对方溜的快时,之前那道音质奇怪的话语,从我头顶的上方响起:“坏事的家伙,该死。”
我警惕的仰起脖子,一只白‘色’的葵‘花’鹦鹉映入眼帘,展翅飞在离地面四五米的高度,鸟喙不断的卡动,犹如复读机般重复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