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戏班老板的嘴上说出事了,但脸上,却一点着难的意思都没有。
貌似在这位老板的心里头,是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
而茶三也是老油条,一眼就看出了虚实,所以,他就问对方:“这件事是不是不叫事啊?那我还用不用通知点庄的庄主,商量一下更改演出的时间呢?”
戏班老板就回答说,不用,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要那尊伏魔帝君的铜像在,那开戏以后,就不会有什么事!
可茶三不懂这里头的道道呀,他只不过是一小群人里头的精明人,但关于邪祟闹凶啥的,他就不清楚了。
那戏班老板就解释说,像这种事,其实是很常见的,很多走台走穴的班子,经常会碰上稀奇古怪的事,所以,久病成良医,说的就是这种人。而对付这种事,只要有辟邪的东西镇场儿,麻烦也就不会上门,那尊伏魔帝君的铜像,就是班子里的‘镇台神’。
茶三就问对方,“可那也不过是一尊铜像呀!这真能管用吗?别最后画虎不成反类犬,越闹越大了!”
人家戏班老板说:“要是别人,那还真得考虑考虑!但我们这尊帝君铜像不同。我们这尊铜像,是以前看戏的一位道家高人留给我们的,是正经的道家之物,灵气十足。而伏魔帝君本身,又是辟邪降妖的圣君,再加上班子里的演员,也遵规守矩,从来没有怠慢过香火,也没有什么亏心事。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今晚的庄头戏,是绝对出不了事的!”
就这样,茶三被信誓旦旦的戏班老板,给说服了。最后也只能信以为真,把那尊铜像,看成了‘镇台神’!
当然,在我们三个来此之前,茶三也曾犹豫过,要不要知会我们一声,即便是真的没事,那按规矩,他也该在开戏之前,告诉我们的!
但不等他想清楚利弊,我们三个,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而茶三错把我的好运气,当成了点他的茶道,点他的为人,所以,他这才心里有愧,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们。
我则暗暗皱眉,心说:如果破台的时候,真的有什么问题,这倒是不太严重。
毕竟伏魔帝君的铜像镇在那里,像寻常的小鬼啥的,确实不敢过来找刺激。
可就怕伏魔帝君压不住,或者是还有别人,在暗中做手脚,那这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跟关二爷的神像也没关系的!
吴晓雅见我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就悄悄的问我说:“怎么办?你要不要先开个眼,看看这里的气息啥的!”
我摇头道:“现在天光大亮,日头足的很,小鬼小妖不敢随便造次,就算我开了眼,那也于事无补!”
俊尧就问我:“那要不要改个日子?”
我斜眼瞅着他,“特使要看戏,闹点白烟我就得改日子?你丫是在骂我吗?”
俊尧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茬给忘啦!”
我又对茶三说:“既然班主老板说了没事,那我就当没事吧!说到底,我也得给你个面子,不能让你夹在中间太为难!”
茶三一听这话,立刻就松了口气。
本来嘛,我现在要是撤庄儿,那都不会有外人说什么。终归来说,是戏班子有错在先,茶三也有不告之罪。
不过人家说的信誓旦旦的,茶三也不好说什么,而我这儿,又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作为前提,所以我也没脸去改日子。
但是,在茶三举茶冲我致谢之前,我却一摆手,说:“三哥,面儿,我给你了!但我有一件事,你得帮帮忙!如果你答应,那庄头戏我是照点不变日子,即便到时候真出了事,我还不找你们茶楼的麻烦,反而还能帮你平事!”
茶三一愣,先放下茶杯,问我:“王哥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吧,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那我是绝不推辞!”
我点头,伸手指了指戏台边上的帝君神像,“我得上三炷香,敬敬那尊像!”
“这.....”
茶三没想到我所说的事,竟然是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儿,所以他错愕了许久,才小心的问我:“王哥您也信这个?”
我摇头道:“信不信的你别管,你就说行不行吧!”
“可那二爷的铜像不是咱茶楼的,所以.......”茶三尴尬了半天,又问我:“我能不能先问问班主啊?”
“哦,这是自然的,你随便问!”
不是他的东西,他自然不敢随便做主。我也明白这里头的规矩!
当然,就算是戏班班主不答应,那我也不奇怪。
说到底,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是人家的随班镇台像!而我也不能排除,班主怕我在神像面前胡说八道的可能!
但茶三问完以后的结果,却一切正常。人家班主儿并没有奇怪我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而是让茶三转告我,谢谢我不计较昨晚的‘小问题’,还让我随意上香!
不过在后来,茶三告诉我说,班主这时想的却是,我并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觉得那尊铜像很霸气,所以我才有了普通香客的敬香的心思。
而这,也是导致这件事,在后来越闹越严重的关键之处。
至少人家班主眼下是同意了,他茶三也就答应了我,我也敞亮的不计前嫌,与他碰了一杯茶,仰头喝干!
在临走之前,我当然给关二爷上了三炷香,不过我在心里,却默默的说了一句:“二爷,麻烦你看场热闹吧!您千万别管这里头的事,我得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