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清羽早无还手之力却仍负隅顽抗,黑袍人的眼神愈发冰冷,暗自加持一股力道,杨清羽果然喷出大口鲜血,身躯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本座数到十秒,你必会爆体而亡,元神俱灭,你可想清楚了?”
听着黑袍人赤果果的威胁,杨清羽恨得咬牙切齿,却真的感觉面前这股力量的确可怕。
她并不怀疑黑袍人所说的话,却不肯就此认命,仓促之下只能祭出玉漓,希望争取到一线生机。
碧绿的光华从她袖中嗖地冲上半空,漫天都被幽光笼罩的同时,几乎能够催毁一切的力量立刻减弱不少。
杨清羽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似被湿润的泉水浇过,逐渐平息下来。
大喜过望的她连忙喘了几口粗气,缓解心口似要爆裂的疼痛时,就听对面的黑袍人诧异的开口,“这是……沧玄珠,传说用上古圣物轮回珠碎片打造的神物?难道你是天玄门的人?”
杨清羽本想先撒个谎应付过去,张嘴却只能吐血。
心知五脏六腑受到极严重的内伤后,她只能用眼神投向黑袍人,证明自己的确和“天玄门”有关。
纵然“天玄门”早于数百年前就不问红尘世事,可它仍是玄门中最神秘、古老,渊源最久的宗派,是所有玄士仰望的存在,自然带有一定的震慑力。
这块玉漓是母亲生前交给杨清羽的遗物,她从前并不知道此物的来历,只知道威力强大,蕴含的灵力似乎无穷无尽,而且还有镇妖驱邪的妙用,这才视若珍宝。
今日她还是初次知晓玉漓的来历,竟是用上古圣物碎片打造的宝贝,那肯定是价值连城,人人趋之若鹜吧?
正懊悔不该祭出玉漓,不,沧玄珠挡灾时,就听红妆的声音忽然从黑袍人身后响起,“四哥,手下留情。”
黑袍人一愣,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收了掌势。
刹那之间,所有力量倾泄而去,漫天尘埃纷纷落地,杨清羽伸手招回沧玄珠后力竭倒地,拼命喘了几口粗气才没有立刻昏厥。
只见对面的红妆看了她一眼,附在黑袍人耳边说了句什么,他鹰般的眸子闪了又闪,终究瞟过杨清羽的脸后,拂袖而去。
看着黑袍人消失的背影,杨清羽忍不住问,“红妆,你为何要帮我?”
拔步欲走的红妆停顿一刻,却并没有回头道,“你我在韦府相处三月之久,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今日只能帮你至此,今后望你好自为之。”
杨清羽看着她离开后,强撑的一股力气终于泄尽,身躯软倒在草地中时,意识全被黑暗吞噬。
韦府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凤羽军”为何一定要抓捕韦青阳?
黑袍人和红妆究竟是何来历?
他们为何会放过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响雷不断撞击着杨清羽的耳膜,感觉大脑剧痛的她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睁眼却只见到摇晃不定的黑色车帘,四周的光线很暗,意识到自己是在车马上面,杨清羽眨了眨眼睛,目光缓缓转向右侧。
只见一位白衣少年安静的躺在座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黑暗之中,少年的面容莹白如玉,肤色极为细腻。
细眉长眼,睡姿如同美人,好一幅完美无缺的相貌。
杨清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低头先看了看自己的情况。
她此刻睡在车厢的地板上,身下铺着厚厚的绒毯,身上盖着一床金丝羽被,看样子倒是个富贵人家的马车。
回想之前的情节,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昏迷之后被人所救,正思忖该不该独自离开时,就听身旁传来少年正处于变声期时的嘶哑声音,“姑娘醒了?”
“啊?”
少年稍微坐起来一些,比天上繁星更加漆黑的双瞳注视着她问,“姑娘身受重伤,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杨清羽一愣,还没想好编个什么理由时,他忽然将身躯凑上前来,沉声追问,“得罪凤羽军可不是件好事,姑娘究竟是何来历?”
哦?竟然还知道“凤羽军”?杨清羽不由挑眉,重新打量着他。
少年身上的衣服虽非官贡的蜀锦所制,却也是江南织造局出产的绝佳料子,价值绝对不菲。
还有他头上束发的玉冠,腰间佩戴的玉佩,无一不是世间罕有,价值连城的东西,看起来身份地位绝对不俗。
“你……是南昌郡的人?”杨清羽的目光不经意掠过他的袖袍,发觉有朵烟霞似的印记,立刻想到南昌郡街头巷尾都盛开着的佛桑花。
世人都说南昌郡王轩辕熹崇尚佛道,整个郡洲内修建的佛庙不下一百余座,就连街上的花草都种的全是佛界圣花佛桑,因此可见传言不虚。
少年似没想到她这么快猜出自己的来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袖袍上的佛桑花时恍然大悟,展眉一笑,“姑娘真是慧眼。”
杨清羽笑了笑,心想这小子明知自己是被“凤羽军”的人所伤,还敢把自己救回来,身份地位想必不会太低。
据她所知,南昌郡王轩辕熹共有三子两女,长子轩辕裴早已入京任职,也算是被东灵帝拘在帝都的质子。
次子轩辕默虽留在南昌郡内,但因自幼体弱,出生起便长坐轮椅,纵然满腹才华也只能长留府中,甚少外出。
只有幼子轩辕素少年成名,桀骜不驯,四处闯祸不说,还一直向往江湖生活,时不时在民间惹下乱子便得亲爹出马摆平,名气倒也一日千里,无人不知。
从前她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