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毫不客气的说完以后,拂袖大步跟着姝凰离开,留下面如土色的宋荣茂,这戏剧的一面,就无端出现在面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了?”
宋荣茂愣愣的说着,尤氏站在那里,和宋荣茂大眼瞪小眼,感觉好像被人耍了一通。
“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想办法,保住瑜儿的平安,否则我和你没完;要知道,宋姝凰可是你的女儿,她如今还害我女儿,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
尤氏大声喊着,从前对宋荣茂的顺从也荡然无存,一个连降四级的男人,她如今每次和那些夫人们喝茶都只能沦为笑柄,还有什么敬重畏惧可言。
“行了,你闹了一个晚上还不够吗?”
宋荣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一件都做不了主。
“姝凰也不是一个不懂分寸的孩子,说不定瑜儿也做错了什么。”
“你还敢说,你和那个贱人生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瑜儿再做错什么事情,能报官送衙门吗,那个小贱蹄子,就是想要瑜儿死。”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在大厅里吵起来,这些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情。
礼亲王一直追在姝凰的身后,还不容易才超到她的前面,截住了她的去路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承袁叔父?”
姝凰不耐烦的看着他,难道连礼亲王都是这么势利的人吗,听到对感兴趣的事,就不用那种厌恶嫌弃加恶心的眼神看着她吗?
“承袁叔父那么厉害,独自一人镇守疆域,我怎么会没有听过他的大名呢。”
姝凰恶狠狠的说着,她已经是恶女,就算加上一条不敬家翁也没有什么问题。
“和本王说实话。”
礼亲王可没有那么傻,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不愿意接受事实,不愿意原谅和相信姝凰而已。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和皇上是一路的话,现在这么光明正大的跑来问话,不怕我把这一些都告诉皇上吗?到时候,想要定你们的罪名,那就容易多了。”
姝凰不愿和他多说,从前她想说但是礼亲王不愿意相信,如今礼亲王愿意相信,她却不愿意说。没有谁的真心,会一直表露在空气中,然后任由旁人去伤害,都没有一点怨言,至少姝凰做不到。
“是谁告诉你,承袁叔父来了。”
礼亲王走进姝凰,低声说着,虽然姝凰身旁只有阑珊一个人,但是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朵呢。
“是不是懋泽回来了?”
也许有时候就是这样,因为是父子,所以很容易就猜到,这并非是什么神奇的法术,归根到底,也许就是血脉相传的神奇吧。
“你想知道的话,就去倾醉楼,找阿强问一下吧。”
姝凰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便低头离开,深院府邸有各自的规矩,就算是自己的家翁,也不能独处说话,姝凰可不想,再被人添加多一条罪状。
一直走了很久,看不到礼亲王为止,姝凰才放慢脚步,看着阑珊说道:“等一下,你到书房,把我整理在案桌上的书籍,都拿过来。”
她一直在查的人,太子口中那个仲字音节的男人,到底是谁,如果找到了,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朝廷中煽动大家和礼王府作对。
如果是少了这一拨人,单单一个皇上,不足以畏惧。
“是。”
阑珊心思流转了好几下,才浅声答应着。
她曾经跟在姝凰的身后,去到太子的府邸外面,也独自去查过几次,却一无所获。或者,在姝凰整理的那些书籍中,会有线索。
姝凰先一个人回到房间,少了巧妮在一旁叽叽喳喳,顿时偌大的房间就显得很空荡,甚至连说话都有回音的感觉;其他人知道姝凰心情不好,都不敢靠上来,只好在外面做事。
她撑着下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今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没有错和对,不管是好是坏,都要一个人承受。
只盼着韩晋可以靠谱一点,能带巧妮离开,尽快离开这里,他现在还没有给皇上盯上,想要带着家人离开,并非是难事。
“少夫人,少夫人……”
木樨蹦哒着走进来,才一推开门,就止住了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姝凰,见姝凰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才说道:“宫里来了公公,让你入宫。”
姝凰眯了一下眼睛,她现在可没有心思去伺候那个多疑的皇帝,既然想要攻打那就攻打,既想要立牌坊有要做biao子,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
“让他们等一下。”
姝凰揉着眉心,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搁置在梳妆台上的香囊,这是意琛留给她的东西,用来掩盖昨晚留下来的香味。他是如此谨慎的男人,特地留下来的香囊,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掩盖香气吗?
“拿剪子给我。”
姝凰对木樨说了一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个香囊,摆弄了一下,然后用剪子剪开,仔细拨弄着里面的香花干,就看到一张被折的很整齐的纸条。
“出去吧。”
姝凰不动声色的把纸条捏在手心,若无其事的对木樨说道。
木樨没有任何怀疑,点点头就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姝凰坐在梳妆台前,才打开纸条,上面是意琛的笔迹,却很简单的几个字。
三日后,午时,崇庆门。
今天都快要过一半了,时间那么匆忙,竟然定在三天后。
姝凰点燃煤油灯,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