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妮怎么样了?”
姝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憔悴,这样子怎么能出去见人,只好拿出胭脂,往脸上抹了一点。
她脆弱的那一面,只能给意琛看到,其他人,连想看的资格都没有;昨天出事,那些归家小姐的后院,只怕是早就闹翻了,各种等着看好戏呢。
“巧妮醒了,韩公子彻夜不睡在照顾着,现在两人都在房间里。”
阑珊小声的说着,太医说能熬过晚上就没事了,但是她却开心不起,那个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巧妮,如果以后都不能再说话,可如何是好。
姝凰把胭脂盒紧紧的捏在掌心中,她的痛苦怎么会比旁人少呢。
“阑珊,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她抬起头来,表情严肃的看着阑珊说道,阑珊不知道姝凰想要说什么,但是这么严肃,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便把手上的活放下,看着姝凰,等待她的话。
随后,姝凰带着阑珊一个人,徐徐走到巧妮的房间,本来是为了迎接喜事,那些好事的小婢女们,把喜字提前贴在巧妮房间的窗花上,如今看来,倒是显得很讽刺。
她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只有巧妮和韩晋两人,韩晋正用调羹舀着稀如水的粥,喂给巧妮吃。
而巧妮却是一脸痛苦的模样,喉咙受到了如此大的创伤,连吞咽都是难事,但是如果不吃东西,就会饿死。
“巧妮。”
姝凰心里一紧,走上前去,看着巧妮说道。
巧妮看到是姝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是整张脸却白的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她抓着姝凰的手,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眼泪便一颗颗的落下。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姝凰艰难的吐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韩晋,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韩晋的目光,她没有提韩晋保护好巧妮。
“韩晋,你看我多没用,我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巧妮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如果我当时坚决一点,把棉瑜……”
“过去了。”
韩晋眼里都是彻夜未眠所留下来的血丝,却没有对姝凰苛责,棉瑜有心害人,在不在礼王府都是一样的,买凶这种事情,只要有钱就够了。
“巧妮还在这里,就好了。”
韩晋看着巧妮,慢慢的说着,他一度认为这是他车错,因为他是不详人,只要靠近他的女人,都会遭遇不测。
“巧妮现在变成这样了,你还会照顾她吗,婚宴还会改变吗?”
这个问题,她必须要弄清楚。
韩晋拉着巧妮的手,坚定的看着姝凰,点点头说道:“不管巧妮变成怎么样,她还是她,你是她的主子,所以我要和你说一声,把她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待她的。”
姝凰想要听到的,也不过是他这一句话而已,现在说出来,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韩晋,这是你说的。”
姝凰站起来,目光扫过两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便得冷漠起来。
“阑珊,帮巧妮收拾东西。”
阑珊站在一旁,听得吩咐,马上就走到衣柜旁边,打开来,然后把巧妮的衣服都拿出来,收拾在行囊里面。
“你这是做什么?”
韩晋站起来,看着姝凰,语气中带了责备,巧妮还躺在床上,姝凰就让人来收拾东西,这算什么意思。
“我是巧妮的主子,她六岁那年,祥嫂就把她带到我的身边,做我的贴身婢女。”
姝凰慢斯条理的说着:“我要的是一个可以帮我做事的贴身婢女,如今巧妮已经说不出话来,我留着也没有用处,既然你说了你不会抛弃她,那就带她走吧。”
“现在?”
韩晋大声说着,如今巧妮连坐起来都很费劲,但是姝凰却要把她赶走。
“对于不能做事的人,难道我还要留着养,浪费米饭吗?”
姝凰无所谓的说着,抬起头看着阑珊说道:“收拾快点,我不想等。”
果然,阑珊马上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反正巧妮的东西也不多,一个行囊就可以收拾完,韩晋家是大府,就算巧妮什么都没有带过去,也可以重新添置。
“姝凰,你怎么可以这样。”
韩晋大声说着,指着巧妮说道:“你非要把她弄哭吗?”
“韩晋,我想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你要是心疼的话,现在带她走,就没事了。”
不管怎么样,巧妮是不能留在这里,没有这个必要,有韩晋在身边照顾,姝凰很放心。
“你就算是想要巧妮离开,明说就是了,为什么要故意说这种狠话,一定要把旁人的心都伤一遍呢。”
韩晋看着姝凰大声说着,姝凰并非是心善的女子,韩晋从一开始,接触姝凰开始就知道了。一直认为这样的性格也没有什么坏处,不过如果会伤害到巧妮的话,那就另算了。
“道我要让她离开,还要好声好气吗,我可不欠她什么。韩晋,你要知道,能留在我身边的人,都是必须能做事的,巧妮现在能做什么,她养伤三个月都做不了事,我没那么多时间去照顾她。”
这些话虽然伤人,却是事实,姝凰的确没有那么多时间,如果昨晚意琛的话当真,随时一封信过来,就开始反攻了。
巧妮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姝凰,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她是口硬心软的人,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也是给外面那些眼线所下的圈套;以便巧妮离开,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会被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