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朝歌看着唯一不曾有丝毫的犹豫,就将药一饮而尽,将碗递到他的手中,眉头打起了结。
“流浪猫,你就不怕本公子手一抖在里面加点什么?你就这样喝了”?
唯一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靠在一边假寐。
加了毒药又如何?她会在乎吗?她这样的人,就应该承受所有的苦难,背叛,欺骗,不如此,她有什么资格去死?
月朝歌看着她身上蔓延出的死气不禁侧目,一翻手,一颗红糖球迅速的塞进了唯一的口中。
“不许吐”。
看见唯一猛不顾她身上的寒气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禁止她就糖果吐出来。
口中甜丝丝的感觉自舌尖蔓延开来,,淡化了苦涩的药味。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
好像上一次吃到这种滋味是在八岁的时候,自那次事情之后,她一度失去了味觉。
因为那个和尚,她的味觉渐渐的恢复了。
如今再次尝到这种甜丝丝的感觉,恍然隔世。
她有什么资格尝这甜蜜的味道?
思虑间,她一把掰过月朝歌捂住她唇的手,将口中的红糖求吐在了他的手中。
“真是一只不听话的猫”。
月朝歌看着手心里带着点点温度已经融化糖果,无奈笑道:“既有蜜糖,奈何吃苦”?
“多管闲事”,唯一道,再次闭上眼睛假寐。
她已经半个月未眠了,体内的狂躁之气翻涌,她必须静心克制,和尚的琴声可以让她静心,可是……
——
望月崖上,白色的衣衫被崖顶的风吹的猎猎作响。
月朝歌双手负在身后,此刻,不再是温暖如玉的俊秀公子。
尽管是如此一人的时候,风撩起他的每根发丝似乎都在克制,隐忍。
紧紧握在手心里的平安结再次被汗浸湿,似乎没有察觉,只是掩在袖中不断的摩挲着。
双眸如海,任谁也看不清里面蕴含着怎样的心情。
只是翘望着远方,似乎要透过重重雾霭,道道山川,想要看清,想要诉说,又不得不守着规矩,小心翼翼的藏着。
“爵爷”,突然身后如影一样出现一人,单膝跪地俯首,做着最谦卑的姿势。
那举目遥望的少年,也因为这一声被拉回了思绪。
汗湿掉色的平安结不着痕迹的放进腰带中。
转首,笑容覆面。
“如何了”?
“回爵爷,在前些日子出现黑龙山之人确系渡戈法师,如今再次失踪,陛下正命人秘密寻找,
黑龙寨全员覆没,皆一鞭毙命,手段残暴;
另,如爵爷所料,放出玲珑心消息,各路人马皆奔爵爷而来,玲珑心此时已由商队掩护,先行一步,只是如此一来,爵爷就危险了”。
“呵呵呵,还是本爵爷聪明,这一招金蝉脱壳,本爵爷用的越来越纯熟了,真是越来越崇拜自己了,哈哈哈”。
爵爷,这是重点吗?小杜侍卫内心有点凌乱。
“小杜,既然来了,那本爵爷就在顺便给千里做回解忧花如何”?
爵爷主要的目的还是给小千平安送回玲珑心争取更多的时间,帮陛下找渡戈?纯粹是胡扯。
“爵爷,各路人马闻讯而来,我们人手有限,属下担心……”。
“哎,小杜啊,宽心,宽心,本爵爷已经找了一个保命符了,放下大胆的跟着本爵爷在此处逍遥几日”。
保命符?何人?他怎不知?
尽管心里疑问,但终究没有开口询问。谁都不知道,爵爷的如沐春风之下是不是藏着风刀霜剑。
——
此时,破旧的屋子里面,也站立了一位玄衣男子,看着床榻之上穿着粗布衣衫面色苍白假寐的女子,心中一阵阵的无力。
他不知道她何时才可以放过自己?这样的自我惩罚何时才能结束?那个冰棺里的少年,她何时才能结束自我欺骗?
想到此,天权再一次无力的叹息一声。
“何事”?唯一似乎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淡淡的问道。
“有玲珑心的消息”。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唯一睁开了眼睛,等待着天权的下文。
“尚阳国砫国公爵爷暗中放出消息,玲珑心再他这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难道……”?
“城主所想不错,在雾霭迷林那最后坐收渔翁之力的人正是月朝歌”。
“如此,那玲珑心只怕早已送回尚阳国了”。
“不止如此,暗中有十五路人马前往各个方向,谁也不知那一方向才是玲珑心的去向”。
“哼……”,如此煞有介是的放迷雾,可谓用心不毒,先将各方势力引开,再各个击破,要不是锦官城掌握着三国最详尽的消息,说不定他们锦官城的势力也会因此被分化。
“要如何行事,还请城主示下”?
“守株待兔即可”。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还是知道的,这玲珑心势必会送往尚阳皇宫。
尚阳天子,饱受胎毒之苦。这些年砫国公爵爷名为在外游历,实则为尚阳天子寻找救命的良药,否则他活不过的二十五岁。
而玲珑心传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为此,明里暗里各方势力杀伐乐此不疲,而尚阳的天子怎会放过如此机会呢?
这也是她穷尽毕生之力,也要找齐七颗玲珑之心的缘故,这也是她现在依旧活着的动力。
“还有一事,尚阳天子派出大量的人寻找渡戈”,天权道。
当然要寻找,他安抚了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