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一往如故的喜欢放鸭子,尤其是到了这春天,白玉仙年前给柳香秀她娘的百来个鸭蛋,如今浮出了七八十只小鸭子,于是小宝带着三个孩子,便直接将这些鸭子分了
。
白想想的,凌沫的,他自己的,以及沁儿闺女的。而且为了区分开,白想想还偷了白荼的胭脂去涂抹在鸭子的头上,十七八只鸭子,也是她耐性好,一只一只的去染。至于沁儿闺女,直接偷了她娘的绣花线,给每只鸭子的脖子上都打了结,因为年纪还小,力道没把握好,绣花线又结实,活活叫她勒死了三只,可把小姑娘难过得哭了满
脸梨花泪水。
小宝作为大哥看不下去,心疼的从自己的鸭子群里拨了三只过去给她补上,叮嘱不许在用力。
至于凌沫的就简单多了,他就等着大家的都打了标记,剩下没有标记的就是自己的。
因此他一没偷胭脂,二没拿绣花线,三没跟小宝一般拿剪刀剪了鸭子的翅膀。所以当三人被抓回去揍的时候,他优哉游哉的一旁啧啧的看着,一副十分欠揍的小摸样。话说小宝因为把鸭子的翅膀都剪了一些,所以他的鸭子成了旱鸭子,一个个都不愿意下水去,以至于赶到哪里都被嫌弃,反正现在田里地里都在翻耕,所以他只能不远好
几里的,将鸭子赶到杏花村的河坝子上去,也是十分可怜了。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能看到起早贪黑的小宝赶着鸭子,背后带着已经懒得根本不想动的元宝跟着他,一起往杏花村去放鸭子。
当然元宝不是单纯的陪他,而是惦记着老宅子后面那片竹林。那可是它从小吃长大的竹林啊,小时候的味道。
果园已经两三年了,早已经上了正轨,何况有罗大钱看着,叶正元也不用如同从前一般,天天去果园里瞧。所以便开始整理自己带回来的书,打算往镇子上搬去。如今叶亓和叶真都要在陆先生这里当先生,所以今年的私塾便添了不少学生。而学生一多,人手就不够,叶正元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公职人员,每日负责书院里的书本管理
。
至于卫子玠倒是每日跟在白荼身边做副手,以至于很多时候,大家都总忘记他的身份,理所应当的也把他给呼来唤去的。晚上白荼将玩了一天的白想想招呼睡下,才上楼来洗漱,见卫子玠凝着眉,又知道饕鬄送来了信,编制的八成是出了什么事情。心里不免是担心起李儒风来:“可是儒风的
来信?”
卫子玠摇头:“不是,三皇子私造龙袍,意图谋反,已押入天牢。”
“他谋反?”白荼笑了笑,“他只怕没想到,他爹会把同一个方法用两遍,而且还极其有用。这会儿只怕要哭得肝肠寸断了吧,辛辛苦苦的给人做了这么久的嫁衣。”
也是二皇子脑子不够,所以这怪不得谁,毕竟那皇室,亲爹亲儿子在利益面前,都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只是很快白荼又担心起来,忧心忡忡的看着卫子玠:“二皇子走了儒风的老路,如今那些个皇子,多半扶不起来的,也没有谁敢与二皇子抗衡,多半他们暂时不会算计这些
人,也算是解决了内忧,如今该外患解决,所以我想这接下来只怕就要安心对付你了。”说罢,又恶趣味的朝卫子玠扬眉笑起来,嘴角也弯弯的翘着:“你怕不怕?”
卫子玠原本紧绑着的神色因她这话环函松开,眉宇间也有了几分笑意:“那你怕不怕?”“我就怕生意不赚钱。”白荼倒是老实,不怪她掉在钱眼子里,实在是自古以来,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再者这大楚要是待不下去了,索性收拾包袱
变卖家产去国外呗。一面想着三皇子这般下场,那叶家呢?逐又问:“叶家如何?”“叶家这一代本就没有什么出息的,几位当家的爷也不是有脑子的,如今人倒是还在,可是家业却是散了,如今只怕乱着呢。”可见,世家在大,可是真要养一个国,也是
艰难啊。就如同这叶家,才小半年就被掏空了。
不过说来也不止是叶家的人太蠢,到底还是这装了乌龟多年的晋文帝,是有几分真实本事的,而且这心够狠。听着叶家八成要散了,白荼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说不得有旁支族人要来投靠姐夫了。”如此难免想起那叶正莲父子,所以对于这些可能来要来投靠之人,白荼有些反感的,不过到底是叶家人,到时候还是要看姐夫的态度,姐夫若是执意要收留,那也只得留下,但自己必定会定下个规矩,这个小叶家可是不养闲人的,更不会像是
大叶家那般,将他们当爷一般供奉着。
心里有了主意,便也不担心这事儿,只道:“既然如此,这叶家散了的事情,我得先同姐夫说一声,不然到时候真有族人跑来投奔,怕他多半反应不过来。”
卫子玠应着,“说一声也好。”白荼叹了口气,“大家天各一方,宜儿婚礼我没赶上,兰筝生孩子我也没法在她身边,我成亲她们也来不了,你说这要都住在一起多好啊。”一面又担忧:“不知我送给她们
的养颜霜收到了没有。”特别是给兰筝的,赶紧用来去肚子上的妊娠斑纹,也好给自己做做广告什么的。
这时,却听卫子玠说:“我只怕要回京城一趟。”
白荼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扭头朝他看去,顿时冷了脸,“你回去作甚?是怕人家杀你刀子太短,所以自己凑到跟前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