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报仇?
呵呵,我看你是相中了他这一身真气,急不可耐地想用转魄法了吧?
我告诉你,今天你还就真碰不得此人。”
诺日博是何等人物,哪里还不清楚光姆到底想做什么?
她那一番为师报仇的话说起来义正辞严,可实际上无非是借师仇的名头,用转魄法化用悟空的精血真气以增长她自身的功力。
她此举若只是为己谋点私利倒也罢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大师兄。虽然黑禅教的作风与中土门派都不相同,并不怎么讲究同门之谊。但只要不触犯自身的利益,也由得她去。
可这一路行来,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言语刻薄、行为乖张,几次想暗害自己都没能成功。这一次若是放任她去用转魄法炼化此人,那么她功力大涨甚至超过自己都有可能。
可是她却绝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反而还会在回归门派之后在本师面前落井下石,妄语自己不将本师受辱放在心上云云。这样一来,恐怕自己此次中土之行不但无功,甚至可能会有大祸端。
想想往日里,这女人在功力尚浅之时都丝毫不曾将自己放在眼里,若是再上一层楼那还得了?
所以诺日博思前想后,当然不容许光姆轻易成功。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了?”
看着诺日博逐渐逼近过来,光姆的声音也越发阴冷起来。
“不错。不过你说得不全对,不是我要跟你过不去。而是你想违抗本师的命令,影响夺宝大计,而我百般劝说不得,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这话到时候我会向本师说清楚的。
你有什么招,是超魂法咒还是大黑罡拳。尽管使出来,师兄我都接着。”
诺日博甩了甩袖袍,嘿嘿一笑。既然她要不仁,那也休怪自己不义了。
“你!”
光姆怒从心头起。
若依着她往日里的脾性,有人胆敢如此挑衅,她早就按奈不住动手取其狗命了。可这诺日博的确不易对付,无论是超魂法咒还是大黑罡拳,此人的造诣都远在自己之上。
即使用上那一招,负面依然多数。
这一路上她几次暗中试探都没有探清他的功力深浅。今日傍晚时趁机用超魂法咒勾其魂魄,却又被他反伤。
从那时起,光姆就知道,诺日博的本事的确要胜过自己一筹,是货真价实的三代弟子之首。
此时若要动手,自己定然讨不到好处。
可要不动手,那就大大屈了自己的心。
光姆左右为难,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她这一生中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窘迫的时候。
自小就被本师收养,作为本师的一名女奴,侍候本师的起居生活。若没有意外,她也许也会像许多其他女奴那样作为本师练功的引子,油尽灯枯之后去往大黑天神国。
可是与其他的女奴都不相同的是,她的命运突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是本师怜悯,也许是她自身就有些特异之处。就在八岁那年,她幸运地被本师选中,成为本师的第十五个明妃。
自那之后,她便摆脱了女奴的悲惨人生。从此之后锦衣玉食,得授神功,至今已有九载。
虽言九载,可漫长得就像一生。
自从当选为明妃之后,八岁之前的女奴生活对她来说仿佛是在三生之前,遥不可及。
她已经近乎全然忘掉了那些儿时的同伴女奴和悲惨生活。
唯一使之刻骨铭心的就是那个曾经欺辱自己,后来在自己当选为明妃之后连滚带爬地过来哭求,却最终被她亲手杀死的奴首。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那时她刚满九岁。
当奴首颈中的鲜血喷涌到她脸上的时候,她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是绝望的味道。
那个味道让她铭记于心,也许即使真的经历三生三世,她都不会忘记。
绝望只属于敌人,而不属于自己。
即使身为女奴,她光姆也有翻身为妃的一天。她——光姆,是被大黑天神庇佑之人,又怎么会绝望?
可现在,这诺日博又一次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要阻止自己用转魄**增长功力,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光姆舔了舔嘴唇,那里有一点绝望的滋味。
“哼!等这次回去,一定要将此事禀告本师,让你在本师的面前吃尽苦头!不但要让你丢了大师兄的名头,还要让你教中除籍,永世为奴,方消我心头之恨!”
光姆心中怒火渐渐炽烈,恨意横生。
诺日博看着面前的光姆面上的黑纱剧烈波动,胸口起伏不定。知道她一向肆意惯了,骤遭自己忤逆,心中恨意浓烈。
这仇看来是结定了。
但他也不后悔。毕竟想要拴住高飞的鹰隼,得趁其羽毛未丰时动手最佳。
就这样,这黑禅教的一对同门就在这中秋之夜,在大唐蜀山县北的枫林中僵持了起来。双方谁也不想先动手,更不愿后退半步。
“哗……”
就在此时,光姆的耳中突然听到了异常的声音。像是泉流石上,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哗…哗哗……”
流水声越来越大,诺日博也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已经不像是溪流泉水,而是大河波涛。
“这声音是……”
诺日博左右看了两眼,忽然目光奇怪地盯住了光姆的身后。
“这人…这怎么可能?”
诺日博心中震撼,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