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来!”
既然已经定下规矩,犀霸表现得倒也光棍,喝令手下兵卫去取来弓箭。
“此弓乃吾王……乃本将心爱之物。以苍山犀角为臂,东海鲛衣做弦,力达九石,可射千步之外,透三层重铠。”
犀霸眯着眼睛摸着手中之弓,仿佛正抚摸着一位绝色美女。
“不知阁下所用何弓?”
犀霸顿了一顿,突然睁眼问道。
原来他是见钟黄两手空空,而这场上除了自己,其他闲杂人等都不可能带着弓箭,故而突然发难。
这一招趁虚而入,不仅是要给钟黄一个难堪,以报复第一场掇石败北的耻辱。
还有着更深一层的用意。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要没有弓箭,这斗笠人就算眼光再厉害,也无法继续下面两轮比试,只能弃权。
到了那时,自己就可不战而胜。
若是此人抹得下面子,开口向自己借弓,那也是正中下怀。
自己只要以心爱之物不便相借为由,即可拒绝。
到时候此人没有弓箭,一样是输。
至于何家堡内,或许藏有gong nu,但他自有办法让其拿不出来。
这种算计已经无关武功强弱,而是不战而屈的兵法正道。
“哦?我的弓?对呀,我的弓呢。”
钟黄摩挲着下巴,左右寻视,似乎是在找寻弓箭。
“你们谁带了弓箭?”
他向四wai wei观之人问道。
不过人群之中虽然有不少携刀带剑的,可就是没有一个拿弓箭的。
“何堡主,不知你家中是否藏有……”
钟黄对何堡主问道。
“本将看这何家堡乃是良善之家,不可能藏有军中禁器罢?”
何堡主还没来得及说话,犀霸便抢先道。
“否、否。何家堡一向奉公守法,如何会藏有违禁兵器?”
虽然何家堡内的确有几只猎弓,不过一听犀霸语带威胁,何堡主顿时想到了那军中的龙旗,连连摇头。
他也没有办法,这便宜女婿输就输了罢,那也总比自己一家搭上性命要强的多。
犀霸看着眼前的一切,银盔覆盖下的面孔流露出一丝阴暗的笑容。
“哼!你连弓箭都没有,还敢口出狂言跟本将比试射术,莫不是在消遣于我?
本将也不与你多费口舌,速速弃权认输,还来得及。”
他讥讽道。
“是啊,这新姑爷连弓箭都没有,还跟人家比什么步射,骑射,说笑呢??”
“对嘛,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依我看呐,他这是要坑老丈人呦!”
“以我全蛋观之,他就是在装蒜,压根就没摸过弓箭!”
“就算摸过又咋地?难不成他的箭术还能跟人家天天射箭的将军比?我看他也就有一把子傻力气。”
“我看这些人是傻了吧?这蛮子如此做法,摆明了是欺负那公子没有弓箭,他们竟然还跟着附和。小姐!真是气煞瓶儿了!”
“瓶儿,要不你赶快回去将我爹那副弓箭取来?不行,如果被我爹知道,非关我一年禁闭不可……”
“唉,可惜。我狗娃若是有一副弓箭,定然会借给他。”
“放屁!狗娃,你瞎说什么呢?为了赢一只老母鸡,你连命都不要了呀。要知道私藏gong nu可是杀头的重罪!”
“我又没说我真的有?我说的是若我有,懂了吗蠢才?”
“……”
钟黄看着这一切,微笑不语。
“驾!驾!吁~吁~~”
就在这满场喧闹的时刻,突然从不远处的军列中驰出一匹马来。
马上的红衣骑士赶到近前,纵身跃到地上,对着钟黄就抱拳行了一礼。
“这位壮士,我家都督知你与犀将军的比试正缺一副弓箭,特意让我送来铁胎弓一副,雕翎箭一壶。”
那骑士非常年轻,身穿红色袍服,外罩皮甲,腰悬横刀。行礼之时还偷偷拿眼观瞧,显然对钟黄充满了好奇。
…………
“呵呵,本王正打算让亲卫将孤的弓箭赠予那位壮士,没想到张都督又想到本王前头去喽。”
南王转头看了眼张太守,笑道。
“哦?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南王该不会因此而怪罪我夺人之所爱罢?”
张都督捋了捋胡须,开了句玩笑。
“诶!哪里哪里,都督此话言重了,言重了。”
南王望着不远处的人群,摆了摆手,突然道:
“如此难得的一场比武,若不压点宝,恐怕日后会追悔莫及呀。”
“哦,南王好雅致,但不知南王想如何赌法?”
张都督闻言目光一闪。
“呵呵,谈不上赌。
不如这样,若二人比武的结果是这位壮士胜出,本王愿意将飞鹰涧以东的土地尽归都督管辖。从此以后,大唐、南滇以飞鹰涧为界,互不侵犯。”
南王淡淡一笑,然而不经意间说出口的赌注却令一向淡然的张都督也大吃一惊。
“南王此言不虚?”
南滇立国不久,可在天南一带已成霸主。这几年来,虽也向大唐称臣,然而暗地里的小动作接连不断。
飞鹰涧,就是大唐与南滇交接的一段峡谷地带。
此地夹山带谷,西去吐蕃亦不算远,是真正的三方通衢,战略要地。而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天然的易守难攻。
无论大唐还是吐蕃都觊觎此地,自他经略西南以来,一直将攻防重点放在此处。
然而飞鹰涧的东西两面,经过多年的你争我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