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的皓腕,搭在乌云踏雪的马身上,如玉一般晶莹。不过二十多日,他竟然又见到了她。
而她,只是为了来带走乌云踏雪么?
赵子服轻轻打了一个哨子,原本温驯的乌云踏雪,顿时驻足停在了当场,无论那人怎么拉,都是纹丝不动。那牵马的白色身影连试好几次,终于泻了气,将缰绳一扔,将脚一跺,转过了身来。
她的秀发在夜风中轻舞着。她本应该很生气,可她竟然是笑着的。天上的月色已是如此朦胧,而她的一双眼睛比星月更朦胧。
她笑得那样好看,看得赵子服的人都醉了。
他慢慢走上前,拉住了乌云踏雪,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靠在了乌云踏雪身上,笑着笑着,突然伸手指着前面的招牌:“这快风楼,是什么地方?”
“是……一家酒楼。”
“你很喜欢来这样的地方么?”她瞧了那招牌半晌,又嘟起嘴,道:“可我不喜欢见你来这里。”
美丽的姑娘,这不过是一家酒楼,为什么你的样子好像在生气?
是不是你方才瞧见了有一名女子,偎在他的怀里,这才要小惩大戒,要带走他的乌云踏雪?
可他又何必在意你欢喜不欢喜?
“好,我以后再不来这里。”赵子服竟然答应了,而且他还在笑,笑得温和清朗。
“我也不喜欢呆在这里……”月夕也笑了。
“好,我们去旁的地方……”
“将军……”一旁有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抬眼去看,卉姬站在快风楼的门口,昏暗的灯笼下,她浅浅而笑,仍是那样妖娆,可眉宇间轻轻蹙起,有一丝丝的不安。
她长得还真是有几分姿色,比起自己……比起自己……方才也就是她偎在他的怀里。
月夕忽然又觉得甚是着恼,她板起脸,斜睨了赵子服一眼,径自朝快风楼而去:“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我要去见识一下这快风楼。”
唉,年轻姑娘的心呵,一会便变了一个主意,便是比天上的风,比地上的水,还要叫人难猜。
可无论她怎么变,赵子服都是笑着看她,都只会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