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无限接近着玛里苟安,可也只是接近。
看着多达撒那带有些许怒意的脸,玛里苟安还是仿佛嬉笑的样子,可在这之下是无比的警惕。
“你看,你杀不了我,我又不会动手,我们两个就好好的坐下聊会天不行吗?”
“可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和我聊天。”
多达撒沉默了一下收回了剑刃。
折叠循环的空间缓缓平复下来,风与雪重新在这片空间中流动了起来,这里回归主位面了,或者说多达撒与玛里苟安从那订制的空间中离开了。
双方都没有用全力,多达撒没有用出他那被成为天灾的力量,玛里苟安也没有使用那些传送跑路的丢人技能。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烦人呢,不揭露一下你的黑历史,真的很令人不爽的。”
玛里苟安双手抱在胸口,气氛看似缓和了下来,可他明白,多达撒的话,他可以一瞬间靠近自己,不过自己也能把他连带这整片大地丢入虚空。
“黑历史……”
多达撒看似平静,那平静之下是不容侵犯的怒意。
不过他不会再失控了,他会保持平静,就如现在这样。
“你说我不肯面对,可你不也是除了逃避什么也做不到吗?”
话音一转多达撒微笑的说着。
愣了愣,玛里苟安也对他抱以微笑。
“我可不像你会那么被轻易激怒的,老朋友。”
可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四周的风景却在凝固。
脸上的笑意最后平静下去,两人冰冷的对视着。
“所以人类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我是暗夜精灵,而且这一次是你起的头,玛里苟安。”
就像那漫长无聊的探索旅程,两人的最后往往会从闲聊演变成互相毒舌,以前到没什么,只是这一次和以前不同了。
无论是永夜之刃·多达撒还是记述者·玛里苟安,漫长的时间过后他们都有了柔软不了触摸的地方。
于是剑刃抬起,空间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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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们该不会是信仰一把剑吧。”
听着伊戈斯的话语,寒霜王有些意外。
“对,真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那把剑被历代国王不断的加持,因为魔法与技术不断发展,传说每一任国王死前都会将那把剑回炉重造,用更加强大的材料与魔法,最后他们会跳入熔炉,与剑合为一体。”
“所以每一任国王的剑都不同,但名字都一样,被成为……合众之力。”
合众之力。
诸王血肉灵魂融为一体,将埃达米亚的荣耀与力量实质化,且不断流传下去。
听着寒霜王的肯定,伊戈斯心又凉了半截。
合计上一任自己是栽在那个埃达米亚王国手里?不对啊,魔鬼之王明明说自己好像是被神明给锤了,可怎么又扯上这个了。
伊戈斯意识到“自己”的死因有些奇怪。
他真想把自己的坟刨开,拉个亡灵魔法师把自己复活问个清楚。
可遗憾的是他没有坟,他甚至没有死。
“伊戈斯”只是换个方式继续活下来了,就像一个游戏账号,只是操控的人不同了而已。
只是比较难过的是这个满级账号转手的时候貌似被卖装备了,哪怕伊戈斯现在也是残缺的,力量尚不完整,甚至这躯体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
疑问还有很多,那时的埃达米亚应该是与神对立,那么为什么那把该死的剑会插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插了那么久。
两个不该同时出现的事物同时出现,而且好像还都和自己的死因有关。
疑云越发巨大,伊戈斯发现自己的一切似乎没有魔鬼之王说的那么简单。
他说的一切或许是实话,只是还有很多地方他没有说。
放逐之地的诞生源于一场战争,那么为什么自己会在其中。
为什么放逐地区,不偏不倚正好把自己所在的地方丢出去了,为什么自己居然还会被埃达米亚的后人艾莉儿放出来?
不对,问题不在自己为什么被艾莉儿放出来,而是艾莉儿,这个流着埃达米亚之血的人是怎么活到的现在。
这是多么漫长的时光,而且她不仅活下来,还在放逐之地。
而且除了这些,伊戈斯想起了那相遇的初始。
一群发了疯追杀艾莉儿的猎人,他们仿佛有意图的引导着艾莉儿逃亡,逃到自己的身旁,让这个陷入绝境的女孩受到自己的诱惑,拔出那把剑。
这是难以说明的寒冷。
巧合一个又一个添加在了一起,本是概率无限趋近于零的事件被百分百发生,所有的一切变成了一个红龙误打误撞一路逃亡的故事。
伊戈斯现在可不相信这是什么狗屁的巧合,回顾以前的一切,每一次相逢都充满着阴谋。
就好像无形的手在拨动着命运。
多达撒。
此刻伊戈斯又突然想起了那个带给自己绝望的暗夜精灵,他身为传奇一直隐藏在放逐之地,伊戈斯可不认为他是因为自己带来的机会才选择逃亡。
以他的力量放逐之地的守卫根本困不住他。
他……
他是在等自己。
他是在等力量尚不完全的自己,帮助自己脱困。
还有在那虚空之中,自己最后的全力也未能打开空间的墙壁,可最后为什么自己会在北境坠落?
魔鬼之王那猩红苍老的样貌又一次的在眼中浮现,那梦魇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