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风雪停下已经是傍晚,看样子只能明日再走。宋溪吃了几顿客栈的饭菜,现在是不用闻到饭菜味儿都能饱腹。
“刘威,明日一早我们就走,今日早些休息,不要误了明日的行程。”宋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积了一地的厚厚雪,有些担心地吩咐道。看那样子,这雪只是暂时停下来,若是再不赶路,想必后面会更难,回到家的日子也会推后很多。
“是。”
宋溪正要进屋,却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仔细想了想便不再理会,任由她去。
“莺儿,怎如此慌张?没见小姐正在休息吗?”见丫头一把推开房门,又回头小心翼翼地看看,张嬷嬷有些不悦地开口。
“嬷嬷,你让我注意的那些人,她们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那个叫莺儿的丫头缓了一下神儿,眼睛发亮地回答道。
“明日启程?可是雪还没有化掉,就这样上路?”苏婉苏醒过来,声音里带着睡意,有些撩人心脾。
“回小姐的话,那人先是看了看天色,然后才吩咐下去的。”
其实困在这里,苏婉心里很是焦急,只是管事说雪大上不得路,她才在这里一呆就是三四天。去京城的路还有很长,若是赶不上外祖母的生辰,这次算是白来一趟。而这次听外祖母的意思,是想让她长住在京城里,等到了年龄就给她找一门锦绣良缘。这不,早早便被母亲催促着起了程。只是路上她生了一场病,这才拖到现在。若是再拖下去,她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儿。失礼不说,慢待人的名声肯定要出去了。
“明日咱们也启程。你去跟管事说。无论如何明日一定要启程。而且要早。”苏婉想了想,算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早早上路。
“是。”莺儿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去向管事传递此事儿。
第二天,天刚亮,宋溪一行人便吃过饭准备启程。只是刚把马从马厩里拉出来,就见到昨日里那个小姐扶着丫头款款而来。宋溪看了一眼,暗自挑挑眉,并没有说什么。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毛皮。还有两个暖炉。一打开马车门。暖气便扑面而来。宋溪上了马车,正要关上车门,不经意间却看到那家小姐吃惊的眼神。点点头微微一笑,便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苏婉确实惊讶,心里还有一股后怕。看这马车里面的摆设和设计,定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享受的。还有马车外面的三个护卫,那身形气质也不像是一般人家随从。想到昨日里她们差点与他交恶,她就是一身冷汗。
如此车行了几日,紧赶慢赶,还是在腊月初八那一日赶到了靠山村。掀开车帘,看到村里人脸上喜悦满足的神情,宋溪也微微笑开来。到了靠山村她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被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填的满满的。原来厌恶归厌恶,自己还是放不下,住了几年的地方怎么说那感情还是割舍不下的。
“东家,一路可好?”李管事听到木子的汇报,急急忙忙就走了出来,裂开嘴便先爽朗地笑了两声。
“这一路来观景赏雪,煞是自在。”这笑声里眼神里的揶揄,她怎会看不出来。
“白老爷子差人送了信来。总共就两封,一封是给你的,另一封就是给我们这些酒友的。信放在东家房间里的书桌上。”李管事简洁地说了两句。
“辛苦李管事儿了!”宋溪一边往酒楼里走,一边吩咐道,“给我准备一桶热水。”
这么一路上,洗澡甚是不方便,她也只能将就着擦擦。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她怎么也要好好洗洗。
“在看到东家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准备了。”李管事不动声色地说道。
“嗯。”急着洗个热水澡的宋溪根本没有仔细听李管事说了什么,所以等到了房间,看到俏生生站立着的袁馨和叶晚,一时间有些愣住。“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先前梁信还说人没有教导好,怎么也得再过个半年才能放人。这是?
“主子,我们是腊月初六到的靠山村。”叶晚本就娇憨,这么一笑倒是平添了一股憨傻,让人忍俊不禁。
“主子赶紧洗洗吧,热水已经放在浴室里了,里面有六个暖炉,不会冷的。”袁馨上前接过宋溪解下来的狐裘,温声说道。
“嗯,辛苦了!”宋溪把狐裘递给袁馨,愉快地走进浴室。
泡在浴桶里,宋溪舒服地吁出一口气。这有人伺候着,就是比自己亲力亲为舒服得多。什么事情不用自己吩咐,就有人给准备好,想想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有多美好!
等宋溪洗完澡,袁馨和叶晚一人拿衣服,一人拿鞋子,早已站在浴室门外等着。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什么衣服配什么发饰,这都是她们学过并熟记在心的。主子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平日里应该作何装扮,这也是她们必学的。如今真正操作起来还是有些心慌,生怕不合宋溪的心意。
只是看到宋溪赞许的眼神,以及愉悦的表情的时候,袁馨和叶晚松了一口气,露出欢欣的神情。
“信在哪里?拿来给我看看。”宋溪穿上里衣,外面批了一件红色皮毛的大氅。趿拉着鞋子,走到梳妆镜前坐定。一边看信件,一边任由袁馨和叶晚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来拿。”叶晚放下手里的帕子,噌地跑到书桌那边,有嗖地一下跑了回来。
“……”
“主子,给你。”叶晚笑得见牙不见眼。
走了那么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