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宋裕是个机灵的,他见宋溪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知道姐姐对自己是存了一些心软的,于是更紧紧地抱着宋溪的小腿,哭天抹泪。
“停下来!“
“不要!“宋裕低着头,赌气般反吼回去。”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哭不哭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变好了,你要是一走,没人看着我,管着我,那我不是又变成你以前讨厌的人了?我不管,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到村头去上吊,变成鬼了也跟着你,让你睡都睡不安生……“
宋溪第一次发现宋裕有如此喋喋不休的一面,默默叹了口气,退让一步说道:“你以后可以来找我,在我那住上一段时间。别的,不要再想了。你知道我的,若是我烦了,怕是这么一点的退让也不会有的。“
“姐,那把你给我的东西当房费吧?“宋裕拍拍屁股站起来,笑嘻嘻地说道。”你给我留个柴房就行。“
宋溪挑眉,有些惊讶,这小子平时也没见怎么粘着她,现在算什么事儿?
宋裕看宋溪如此表情,还以为自己磨蹭半天得来的福利要被收回,小心翼翼地连声说道:“姐,我就是说说。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烦你的。“
“你给了的东西却还揽着不放是个什么道理?到小裕和小雪长大,你给不给谁知道?“宋老太太撇撇嘴,斜了宋溪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宋裕是真的恼了。听到现在,他还能不知道是个什么事儿?本就看宋老太太不顺眼,现在就更厌烦。“我的事儿只能我姐管,别的人少插手!我乐意我姐管。谁又能把我怎么着?我姐爱给不给,不给更好。让我姐养着我就好了,分什么分,还不是便宜了别的人。“
他就不明白了,当时是谁巴巴地和她们家断绝关系的?现在倒好,看到好处,得到好处就不撒嘴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管的还真宽!
“你们慢聊,我要去休息了。“宋溪打了个呵欠。悠悠地往自己的屋子走去。那姿势说不出的轻松自在。仿佛她就是一阵风,什么也留不住她的脚步。
刘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溪越走越远,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她觉得她跟女儿之间现在隔着一层厚厚的雾。而那雾似乎快要凝结成一堵墙,让她再也不能到达她的身边……
京城。
城墙边,穆庆轩正在做垂死挣扎:“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别把我送回去成不?”
“你说呢?”王刚咬牙笑着说道。这小子一路上花招无数,就是拖延着不想回家。若不是主子有交代,他早就把这人一支迷香晕倒,五花大绑地把人送回去了。
“大哥,我若是回了家,我爹会打断我的狗腿的。你们就行行好。让我在你们主子身边再呆上一两年,成不?”穆庆轩嬉皮笑脸地求道。
“别废话,赶紧走!”吴柳拽着两人进了城,找了个最近的茶馆喝茶歇脚。
离城墙比较近的茶馆这家算是好的了,最起码还有棚子遮挡一下阳光,其余的也就是在树下边放几张桌子和凳子。
刚一走进,就听到一群人在起哄,“李跛子,这事儿该不是你编造出来的吧?”
“你们尽管笑吧,再过两天你们就知道我老李说的是不是真的!”李跛子颇为自信地说道。
“那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么机密的事儿,哪里就那么容易被人知道?再说,这事儿之前连个征兆都没有,现在突然出现了,怎么都叫人怀疑事情的真伪。
“你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自有我的办法知道。”李跛子哈哈一笑,然后挤挤眼,带些挑衅地说道,“咱们来打个赌,若是我赢了,你们每人给我十个铜板。”
“若是你输了呢?敌军粮草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烧掉?你当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呢!”一个人撇撇嘴,十分不屑。
“我输了就给你们每人十个铜板,怎么样?”
“一言为定!”
“你贯会信口雌黄,这次若是你输了,我们可不会手软,定要你赔钱!”
“好!咱就打这个赌!”
吴柳听到这些,不动声色地和王刚眼神交汇了一下,眼睛里带着遗憾。“这事儿真成了?”
“看样子是。”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补不会回来。”吴柳叹了口气,然后端起一碗凉茶,一口喝尽,似乎这样就会消除心里的遗憾。
“这有什么,你若是真想到那里去,主子不会不放你走的。”王刚看着吴柳,认真说道。
“我知道。我这人就是这样,过两天就好了。”
穆庆轩喝着他从前不屑一顾的凉茶,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在俩人陷入一片寂静地时候,穆庆轩开了口:“你们怎么了?”
吴柳和王刚深深看着他,然后齐齐叹了一口气:无知者无罪!
“快喝你的茶,一会把你送到,我们就走。”
“我不想回去!”穆庆轩十分懊恼,他这个体质太不好了,好不容易缠着了宋溪,一路上看到了以前不曾看到的风光,却因为生病,错过了很多让他想想都吃不下饭的好事儿。现在还被人强行送回去,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别说气话。喝完就起来。”
“能不能别把我送回去?”穆庆轩颠回来倒回去,就这么一个要求。
吴柳和王刚从听到这句话到现在,已经从不耐烦道无动于衷了。这孩子就是个没脑子的,这都到家门了,还想着不切实际的要求。要是可以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