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本来是准备问完话就去渡头看一眼再回来的,结果看到即墨瑾就这么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地坐下,瞬间觉得不是滋味了。也不管什么渡头不渡头了,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水喝着。
“你怎么进来的?”宋溪听他说从大门进来,就想知道门上的小厮怎么就放人过来的,还有他进女儿家的院子似乎也没受到阻拦。
“正式拜会。”他能说刘氏看到他登门的阵仗,给惊呆了么?
正说着,刘氏就急慌慌地从宋溪院门口进来。待看到即墨瑾,一脸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最后叹了一口气:“即墨公子,你既然登门拜会,那也说明你是有几分诚心的。但是这般进入女儿家的院子终归是不妥当的。”
看女儿和即墨瑾一副融洽的样子,再加上即墨瑾的财貌,她实在说不出太重的话。万一女儿真心仪人家,这样甩脸子给人家看,最后对女儿肯定不好。
“伯母,我与宋溪相识在很早之前。彼此也都相知相识,这次上门,是想让您知道,我是真心想求娶宋溪,也只想求娶她一人的。”即墨瑾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所求说出来。
他这样大大方方的进来,哪里有一点忌讳。怕是正打着这样的主意,让自己不好拒绝,也拒绝不了。刘氏狠狠在心里抽着气,这小子太狠了,这样就是断绝了女儿想她嫁的机会啊!她家这个女儿虽说做生意不错,但是对这些男女大防,风俗礼节可以说是一知半解的状态,或者说从来没有上心过。
自己是她娘,自然是知道的。这个小子所说的两人认识许久怕也不是编造出来的,恐怕自己所知道这些。眼前这人也是知道的,还正正好地利用了这一点。
“你有这个心很好,但是溪儿的名声你也要顾及。不管以后怎么样。女儿家有一个好名声,才能在婆家扬得起头。不然。则会被婆家嫌弃,下人们也不好管教。这些,你一个公子家家的想必是不怎么知道的,我这样说希望你能明白。”刘氏心里叹了一口气,提点一下自家的女儿,也算是对眼前这人的敲打。
“伯母说的是,即墨一定注意。”即墨瑾态度良好地低头认错,然后看了宋溪一眼。向刘氏行了一个礼,不待刘氏说什么,提步向外走去。
宋溪简直是懵了。她昨天只是答应这人相处着看看,结果这人来这么一出,简直就像是逼婚哪!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又这么毫发无损地出去,想必现在街坊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想想那些三姑六婆,还有刘氏不太好看的脸色,宋溪呻吟一声,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头疼地想着她以后怎么出门。
“溪儿,你跟娘来一下。”刘氏看着即墨瑾疾步出了院子,胸口犯疼。是不是她整天呆在绣坊。所以对这个裕城习俗不了解,所以才觉得现在的孩子做事儿太不顾忌后果?
“嗯。”
难道要给她上思想课?
到了客厅,宋溪脑子“嗡“地一下空白了,待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即墨瑾这死人到底在做什么?
客厅的地上桌子上,只要是能放东西的地方,全部摆满了礼品盒。不说盒子里面有什么,就说那盒子,宋溪看了都有一种吐血的冲动。紫檀!全是紫檀!还能不能更败家了?
紫檀木千年才能成才。并有“十檀九空”的说法。紫檀木并不像其他的树木可以很粗。就她做生意时经手的紫檀数量就极少,最粗的直径也才十来公分。可想其珍惜程度。在《本草纲目》中也有记载,紫檀能止血、止痛、调节气血。
再打开那盒子。里面的珍贵玉器就不说了,竟然还有剥掉外皮的大块玉石,还有一些拿钱都买不到的孤本。各种各样的东西,简直就像是一个博物馆。宋溪一边胃疼,一边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有财富,但是比着这些世家大族,简直不能提了。人家有底蕴,随随便便拿出来一样东西,就够一个家族的人吃上许久了。关键是,人家还不会拿出来,你有钱是你的事儿,即使捧着钱过去只求见上一面,人家都不稀罕理你。
“溪儿,这些东西怎么还回去?”刘氏见到这些东西虽然有些晃神,但是只一会儿便平静下来。她现在只想把这些烫手山芋给送出去!
“娘,这些东西你帮我放好,我来想办法。”这些东西自己是很喜欢,但是那也不该是现在妾身未明的状态下送。
“嗯。”也只好这么做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家住在什么地方,送过去会不会让人家不高兴。世家大族总有一些古古怪怪的规矩,万一惹怒人家就不好了。她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这样的事情真是处理不来。
看着这些东西,宋溪绝对相信街坊邻里已经把这件事儿扩大化了。就是不知道现在传到哪里了。
“姐,这人是什么人?”刚刚这人还说自家姐姐的钱全给他了,怎么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这些东西该不会是用姐姐的钱买的吧?宋裕越想越觉得可能,面上就带了一些猜疑。
“想什么呢?”宋溪敲敲宋裕的脑袋,调侃道,“你姐我是有钱,但是你可知道这里面的孤本几乎都是千金难求一见的。你姐再有本事,这些东西说实话不使用坑蒙拐骗的手段,实在是到不了手。再说,一本就那么难得,更不要说这一盒子了……”
人比人哪,果真是不能比的,越比越气人!这人有这些东西,当时怎么还想着拿自己的钱呢?这些东西随便拿出去变卖,那都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