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安僵着一张俊脸,万分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老?他?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老了?他还不到三十岁,那些大家小姐哪个看到自己不是羞涩脸红的!
眼前这人一定是眼神有问题!
看着谢云安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宋溪在心里十分不厚道地笑开了。让他每次都说一些肉麻兮兮让她饱受鸡皮疙瘩困扰的话,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其实说起来,谢云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身形颀长,丝毫不显单薄,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笑容明朗,让人看了打心眼里舒服,但这也是在他正正经经笑的情况下,别的时候,最起码对着宋溪的时候,他笑得贱兮兮的,让宋溪每每忍得十分辛苦才控制住自己往他脸上挥拳头的冲动。
“算了,爷不跟你计较。”谢云安挥挥手,似是十分大度地扯扯嘴角。
悲剧就在这一刻产生,谢云安挥手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手中刨土的小竹节,更没看到小竹节上粘着的湿湿的泥巴,所以这泥巴一下子甩到了宋溪的脸上……
宋溪囧囧地从自己脸颊上抹掉一块泥巴,咬牙道:“大爷您专注一下目前在做的事儿行不?”
“那啥,抱歉啊。我忘记了!”
宋溪翻翻白眼,不理会尴尬的谢云安,闷头扎起篱笆。乡下好是好,就是每家每户都会养些鸡鸭什么的,冬天还好一些,夏天谁家也不会把鸡鸭圈起来,导致这些鸡鸭到处乱跑,要是不把菜园子弄好,估计明天她看到的菜园子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谢云安也不再说什么,将功折罪般,一心一意地扎着篱笆。
宋溪眼角余光扫到谢云安扎篱笆的熟练样子,有些惊讶。这谢云安虽然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是那股子大家族带出来的动作习惯却是没有少一点儿。明明就是贵公子,怎么就甘心留在这个村子里,还买了地,盖了房子?
不过。这些不是她的事儿,她也就懒得问了。再说,大家族里即使再和睦,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矛盾。她脑子对这些不够用,还是不闻不问的好!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有几分地,有一个小院子,养几只鸡鸭,生活没有太多烦心事儿,不用再操心谁。这样的日子,就是谁来换,她也不愿意!
谢云安也在注意着宋溪,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这个村子了。之前出去的那段时间,他倒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只是不确定眼前这人是不是就是事件里的那一个。按照以前的想法,那样一个人物应该是精明,八面玲珑的人物。而眼前这个柔顺安静,偶尔露出小爪子的小姑娘,怎么也跟那个搭不上边。可是情况却又那么巧合,让人不得不往上面想。
谢云安心里被那称为好奇的小爪子不停地挠着,想问又开不了口。憋着又难受。他本就是一个洒脱的性子,这样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问出了口:“小溪儿,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村子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不曾?”
宋溪抬头,神色淡然,看得谢云安有些手脚无处安放了。才淡淡开口:“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在外面听说了一个女子,她跟你的名字一模一样。恰好你来到这个村子的时间似乎也与她失踪的时间差不多相吻合,所以我就想……”谢云安盯着宋溪,说话的语速慢了许多。
“你想问我是不是她?”
“那你是吗?”
“……”你想我是吗?宋溪想问。但想想,这句话又有些**了。所以微微一笑。既不否认也不肯定。“我是或者不是,很重要吗?”
谢云安愣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瞬间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是啊,她是或不是那个人,现在来看也没多大的关系,看她近三年来都没有回去的意愿,想必是想跟以前的事情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宋溪看着谢云安走神,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抓紧手上的动作。这天儿虽然还没黑,但是都这个点儿了,说天黑,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若是再不抓紧,估计到天黑想要扎起一道结实的篱笆是不太现实的。
宋溪三年前来到这个村子,再也没有出去过。这是一个被山环抱着村子,交通虽然不是十分便利,但是出去一趟,或是谁想进村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有镇上的人家到李大娘家里提亲了。村子山清水秀,时常有一些人到村子里收购一些赶货,或是野味。镇子上外来人口也多,所以这里也是繁华一些。
虽然村子里的人不怎么外出,但这里的人却并不愚昧无知,也不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斤斤计较。但一个村子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异类,总想着占点小便宜,也喜欢倒打一耙。但整体还是好的。
镇上人来人往,消息也是比较流通的。但是真正说起来,那也就是本城大的一些事情,或是一些趣味十足的传闻。像宋溪这样一个别国的女子,这里的人还没有神通广大到万事皆知的地步。
“你应该有家人的吧?”
“有。”
“他们对你怎么样?你就不想去看看他们?”
宋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稍后又恢复,语气平稳:“他们没有性命之忧,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至于能不能过得好,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毕竟……”
“毕竟什么?”见宋溪顿住话头,谢云安问道。
“毕竟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可能让别人顾着他一生。即使是自己的父母,那也有衰老的一天,不能动的一天,总不能靠着父母,靠着别人过完这一生